辽阳市政府采购网【高卢藝文志】艺文独家-巴黎老太太帶你看懂艺术品-法兰之光

【高卢藝文志】艺文独家|巴黎老太太帶你看懂艺术品-法兰之光
“昔日玫瑰以其名流芳，今人所持唯玫瑰之名。”
——《玫瑰的名字》

本文授权转载自‘‘高卢藝文志公众号’’（ID:AssociationNautilus）
“高卢藝文志，您的文艺前哨站。”
我与法国藏家的忘年交
提到巴黎女人，脑中就浮现出一系列形容词——精致、高冷，还带着斯芬克斯的微笑，这或许是她们最美的面具。
《戴手套的巴黎女郎》(1883)/Charles-Alexandre Giron
但是见到布迪耶太太的那天辽阳市政府采购网启吾东疆，我就知道遇上了一位不一般的巴黎女人。彼时，我正在拍卖行实习，为波兰老板做助理拍卖师，每天机械重复着拍照、编号、古董入库的工作。这份工作最有趣的部分其实是跟人打交道。无论碰到新老顾客，我都用蹩脚的法语和大大的微笑迎接他们，趁机向他们请教艺术品的鉴定方法。
布迪耶太太是我遇到的最有趣的藏家之一。她有着北方人的身高，南部人的笑脸。她头发花白，喜欢穿着做旧的男款皮衣，拄着个绅士拐杖。她尤其喜欢佩戴那些竞拍来的复古首饰。我遇到她的那天，布迪耶太太来取她新拍到的宝贝——画啦，古董家具啦，以及餐桌装饰艺术品之类。我带着好奇的眼光整理她买的物件，有些平平无奇，有些则见所未见。她则耐心给我解释，这幅画是她熟识的一幅画家所绘，玖竜那件桌子叫做套桌(table gigogne)，那套餐具来自Gien皇家瓷器场……时不时还问问我来法国多久了恋夏38℃，顺带夸夸我那带口音的法语。临走时布迪耶太太还给我留了名片，让我去她家做客。在拍卖行一直饱受女老板躁郁症折磨的我此刻简直是如沐春风。
图片/Xinhao
整个学期，我都在拍卖行实习和老佛爷百货导购的工作中度过的，所以经常能见到每逢拍卖必买尉迟真金，偶尔还带些东西来估价的布迪耶太太。她常说，家里的古董家具过一段时间就得换，换了家具就感觉换了一次人生，艺术品是流动的，拥有过欣赏过足矣。每次布迪耶太太来拍卖行，同事都让我接待她。我和她一人搬一个箱子放到她的迷你老爷车跟前，她抽着烟跟我聊了起来：她是在塞内加尔出生的青之炎，小时候曾因Lagaze这个姓氏（在塞内加尔法语里意为“小房子”）而被人笑话偷遍修真界。上小学时，一家子回到法国，她却不习惯没人懂得这双关语的日子了。后来她还随父母去过越南于广龙，直到现在她都爱吃越南菜……
图片/Xinhao
我常常觉得自己是老年人杀手，交往的法国朋友都是在艺术品市场工作时认识的老藏家、鉴定师、古董商、汉学家、大学老师。那个时代法国的年轻人比如今的思想开放得多。不是老人变有趣了，而是有趣的人变老了。我们会聊聊艺术品，吐槽当代艺术家飘摇 周迅。他们为我展示六八年法国红五月的盛况，聊当今的政治社会现象刘汉格，文化背景的隔阂在笑谈中烟消云散。
当身边的法国同学们还沉浸在占领学校反对教育改革的狂潮中耵聍水，我们已经悄然展开了小规模的文艺复兴运动。教室被占领，学校停课的当口，我们填写好艺文志的协会申请材料，并且在法国老先生借给我们的一间大会议室开办了我们的文化艺术讲座。
图片/Xinhao
布迪耶太太知道我想要做PHILART这个沟通中法文化艺术交流的协会后，表示可以给我们做免费实习生，自告奋勇给我们开专栏讲艺术史的故事。内瓦尔做过大仲马的枪手，她也做过《巴黎历史》一书的幕后写手。每一位幕后都有着不一般的水平。布迪耶太太获得过哲学/艺术史双硕士和艺术史博士文凭，曾担任玛黑区卡纳瓦雷（Carnavalet）博物馆部门负责人。她收藏的第一件艺术品是一个木雕卧孩枕。三十年前，她还在玛黑区工作的时候，每日经过古董店前，和这个胖娃娃对视一眼，就觉得无比满足，犹豫好久就和先生商量取消夏天旅行计划，买回这个木雕艺术品。从此以后绿奇楠，他们用旅行预算换回了一屋子艺术品。她不无自豪地告诉我：“谁说度假对法国人而言必不可少？”
Musée Carnavalet/Fran?ois Grunberg
从原始社会以来，采集（购物）是女人的天性，可是学习艺术史专业的女孩子，不追求现时的潮流，只喜欢去逛拍卖行、古董店。以至于家里要是没几件得意收藏，都不好意思请朋友上门。我第一次去布迪耶太太家陈崇荣 ，是实习结束、正式开学的第一个星期。我同她分享了我被巴黎一大文物估值与保护研究生专业录取的好消息，她非常高兴，笑着说又多了一个拍卖场上的竞争对手。
她家在巴黎郊区，小别墅带一个别致的英式花园。家里的墙壁挂满瓷盘、绘画、彩色玻璃以及她收藏的各类艺术品。桌上的摆件风格各异，古董珠宝随意散落在盒子里。布迪耶太太特意展示了餐前酒的酒签，原来是在我们拍卖行拍到的Rosé，酒比我的年纪还大，味道醇厚，入口留香。果然人是老来妙，酒是陈酿香。等到正式入座，我发现餐盘竟是1789年法国大革命纪念餐盘，年代久远，意义非凡，竟然拿来盛菜。更让我惊讶的是，老太太的沙拉碗竟是我们中国乾隆年间的外销广州彩瓷大碗，我问布迪耶太太是宴客才特意用古董瓷器吗?可她不把这些东西看作藏品王秀竹，毕竟当年也是给古人吃饭用的，所以买回来的餐桌艺术品大多仍用做餐具。还有一些也会挂在墙上，向当年欧洲人对待珍贵的中国瓷器一样。
法国大革命主题的纪念餐盘
收藏有三重境界，一是不懂艺术品而视之为神，二是懂艺术品而视之为摇钱树，三是既懂得艺术品，又怀有一颗难得的平常心。有时候老太太也会抱怨，外国古董商越来越有钱了，他们团体合作策略竞拍，有时她都无法买回一个中意的艺术品。可是当我们看到艺术品拍卖记录一个个被打破的同时隋朝来客，谁真正的去关心过艺术品本身呢，它的内涵被一串串数字标记。这个时代缺乏的就是像布迪耶太太这样了解艺术品而又不神化艺术品的玩家。我曾经还天真地以为人们喜欢购买本国的艺术品是因为对自己国家的艺术报有天生的好感呢。其实艺术品炒到天价的背后，其实有一整套后殖民主义的剪刀差，与艺术可还有得半毛钱关系?
要评论艺术，得先懂得个中门道。哪怕是艺术史专业的同学，对于除卢浮宫等著名博物馆的镇馆之宝而外的西方艺术品，恐怕都不曾有机会深入了解。这也正是我要请布迪耶太太开专栏讲述她的日常艺术二三事的原因。因为懂得，所以严谨。常言道：术业有专攻。我们希望她的所学所思能为热爱艺术你带来不一样的体验和收获。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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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于2018-04-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