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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的光【领航之声】暗塘的图斑抑或真相-领航播音交流

2019-06-20 全部文章 451
【领航之声】暗塘的图斑抑或真相-领航播音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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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罗福成 ·主播| 枫紫一
暗塘,一个被历史和死亡承认的地名。
穷山恶水,深度贫困。

作者的家乡:暗塘
我的第一声啼哭落在暗塘。于是我的乳名也就成了暗塘的一部分,包括我的虚荣和野心,还有那些安放在羊群中的童年。 时光荏苒,四季轮回。
在这里,有过我的欢笑哭泣。也可能,我将在这里活着抑或死去。
“人怕进暗塘,牛怕进榨房。”
其实我,以及我的父老乡亲都未曾怕过。因为我们都是农民的儿子,这里有我们一生值得守望的麦田。
在暗塘,我们如一群蚂蚁,蚯蚓以及山坡上那些草和刺,永远都逃不出这个地方的胸膛。
打捞全部的记忆,一贫如洗,就早已是暗塘确切的身份和代名词。

在暗塘的板块上,到处是断水的山梁。
从山顶到山脚,村民们用尽了生死。
从左到右,村民们用坚实的脚步丈量了一生的苦难。
稻田里的青蛙,被渴死了一批又一批。玉米地里撕裂的伤口,吞没了一代又一代山民的血泪。
粪桶。扁担。煤油灯。弯刀和铧口以及酸菜,麦芒和苞谷饭,构造了一个坚硬的暗塘。
在暗塘,没有战争。只有精神和死亡。
暗塘全部的希望,一部分在南方开始,一部分在北方结束。
暗塘不相信眼泪。
暗塘练就了一身绝世武功,将城市的浮躁,世俗的偏见和人心的险恶肮脏,全部阻挡在了山的那边。
并踩在脚下烂在泥里。
在暗塘林沟树,满山满岭坐东朝西的土坟,犹如朝圣的教徒,为暗塘世代悲苦的命运向苍天虔诚祈祷。

暗塘,一块镶在武陵山脉上的胎记。被上帝遗弃之后,又被世人反复漠视和谩骂。
严重缺水,暗塘的王牌线索。
尽管如此,暗塘贫瘠的山坳上,除了生长土豆,玉米,小麦和高梁之外,更多的还是生长出了骨气,毅力和坚强。
暗塘,不膨胀私欲。
暗塘的内部,清汤白水,一片寡欲!
时间对暗塘的身世进行了彻底梳理——愚昧贫穷落后,这些‘冤魂’,让暗塘百年后的臭名至今都无法漂白。
山坡上遍地野红籽,八月瓜,葛根以及苦荞,喂养了那些苦难的岁月人生。酸涩的味道,潮湿了暗塘人的生死曲线图,且渗透满山墓穴。
暗塘,苍天眼中不幸掉落的一粒黄莲,让村民们在艰难的跋涉中始终活得明明白白。


暗塘的除夕夜,被大碗苞谷烧灌醉。满桌的土菜,讲诉着厚重的乡愁。
半坑柴火,温暖了离聚之间的跨度和秘密。
村民们纯朴的推杯换盏与烟花对峙,就像一堆熟悉的单词,被反复操练。
一寨村民,纯如井水多利网。
三张纸牌,注定输赢。暗塘的除夕夜,在带着情绪中尖叫。
而我在熟悉的现场,也只能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看客。站在场外胡成中,收获别人的喜怒哀愁!
今年的除夕夜从我的酒杯里出发,直接抵达父亲的小母转!

正月初一的早晨,暗塘的冰炮声像春天持续的响雷,驱逐寒冬,唤醒春意。
暗塘的春节,被一群装鬼的人拉开序幕。
拴在大山肩膀上的暗塘,一样遭遇了微信的绑架。
阳光照在暗塘的骨架上,一张张腊黄的脸像悬挂在岩壁上的银幕,回放了时光深处的磨难和沧桑。
纯粹简单的节日,怎样摆弄都是一种复制。
正月初一,暗塘人把所有的贫穷,饥饿和疾病以及来年的希望都归集于那满山满沟肌瘦的土坟。
拥挤着,奔向山坡。
焚香化纸,顶礼膜拜!
目光所能触及的范围,那些长眠地下的灵魂早已感应到了,一半虔诚;一半伪装。 暗塘的春耕,从大哥祭祖的仪式中开始。


初春的太阳,毫无保留地将暗塘的蚂蚁引出地面。
摞荒的田土机甲战车,在野火中复活。
牛,开始了苦役之旅。
村民对每寸黄土的规划,就像城市里的盗窃者对一个保箱柜的算计。
锄头,镰刀,火种以及蓄伫了一冬的力量正式亮出身份。
春风不改,场景依旧。
弯弯山路上,没有勾心斗角,没有高尚卑微。
滴滴汗水,清脆牛铃。
暗塘的命运,全部托付给了翻铧的新土。
昨日善良的轮廓早已被贫寒磨尽!
播种时节,作为一个农民的儿子有什么样的理由故作深沉,抑或假装尊贵?
其实村庄很嫌弃从城里带来的那些虚伪和奸诈。
你的身价和重量,一根扁担,足以能够挑出真实的斤两。

暗塘的正月初五,被母亲的旧棉袄和父亲留下的柴火劫持。
虽然现场和酒都不一样,但我和大哥却被一场婚礼的热情醉得一踏糊涂。
清早的院坝上,回放离散。
大姐数次抚摸过的那些饭碗和扫把,在这个早晨变成太多太多的回忆,哽住母亲的呼吸。
我坐在火铺上,有气无力。一碗方便面和几块萝卜填满了昨夜倒空的胃,以及在人群众中刻意丰满的思想。
然后绻缩被窝,安静地和内心的自己对话。
一场春梦,满身泥浆。
暗塘的春节,在经历几个晚上惊魂的赌博和酒精的刺激之后,安静谢幕。
接过母亲从棉被里取出的六佰元钱,我想说的话在那清晰的折痕里伤心颤粟。
可以看出,母亲的担忧里,我的现状真的只剩下心在乞讨。
与母亲在一起的幸福不是装出来的。


正月初六,乡间路,带我离家。
最不舍的是母亲!
暗塘和我之间,一度被母亲拉近,却又在被生活固定拉远!
微寒的早晨,陷入迷乱。
母亲送别的眼光,柔软无助。姜柔所有的痛点,都在去留之间巴比伦纪元。
只能接受,却无法选择。这就是母亲残忍的现状。
抹一把泪,挥别内心的暗塘。
几度悲欢,一怀离愁。
声声汽笛寺田拓哉,难求归路!
母亲的眼里,盛满苦涩的碎片,惆怅几许。
那些陪伴和喧嚣的日子,注定成为过往。并在生命中屯留发酵吴美婷,且将影响遥遥无期的未来。
关于母亲这本书,再已经不住病痛的翻阅。
暗塘,在我的余生,不将就,不放弃。唯求你替我护卫母亲。
暗塘,为何将我逼得如此?
娘在,你是我生命坚定的去处。娘若不在,你在我生命里,就只剩下归途!

暗塘,和所有的村庄一样最怕别离,与春天齐肩。
冬眠的土地被牛蹄一脚踢醒。岩缝里长出的新芽,开始讲述春暖花开的情节。
卸掉平庸,摆脱贫困,是暗塘血写的毒誓。
曾经的木房已大半不在,升起的高楼挤压着减肥的炊烟。
枯井的内部和弯弯山路上,老祖宗远去的背影此起彼伏。正在颤变的村庄不堪回溯。
暗塘的村民在挥汗如雨中耕耘人生,用坚实的背膀守住柴米油盐这座最后的堡垒。
跨越了几十年的木梁,承载了全部的凄凉和忧郁;承载了全部的恐惧和孤独。
——承载了母亲全部单薄的日子和生命中剩下的里程。
暗塘,公路两旁的土地在验正身明之后一律被剥夺了生长庄稼的权利。一株株能够孕育果子的树苗拨地而起。
是谁,一手制造了这场未知胜负的革命,一定要去补上集体主义迟到的这一课?

暗塘,是我最好的修行道场。
暗塘的许多人,许多事,真让我一生相恋!
暗塘,我坚信你将在春风中躺着盛开,而不会在春风中立着枯萎!
土地的荒芜,戳痛每个暗塘人的焦虑!被诅咒的山路,正在快速消隐!
暗塘,我愿意倒在你的胸口上复习经历的磨难和过往。
举杯邀月,对影呻吟。
无论我的脚步怎样的坚实与狂野,都永远逃不出你皱纹横竖的掌心。 新春里,我坚硬的底线被借钱风波两次触痛。
时间,地点,人物,场景。在白酒和闲聊中反复回放。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再见,不负遇见。
十一
个性,彻底被打磨出了历史性的轮廓。
别有用心的险恶和卑鄙,像一把刻刀,在行走的途中重塑着巧另一种内核黑夜里的光,认知和决定。
在这个春天,有一种善行被一群麻雀,野猪和老鼠蚕食,算计,诋毁和残害。
某些方向和线路图,现在,以及在遥遥无期的未来,注定被现状彻底篡改。
暗塘,情绪稳定。 我相信,暗塘许多面具背后的名字,终将被时间屏蔽。且将承受出卖良知的代价。
十二
暗塘的春天从一张张南下的车票开始孝子洞理发师。
村民们背负着梦想和往事沿着山路出发,挤向莫名的远方,用肉身置换铜板,在钢筋水泥和粗菜淡饭中安放灵魂。
离别的眼泪,将暗塘的早晨划伤。
留守儿童和老人,成了暗塘的整体展示和痛点。 我的内心一样遭遇了惜别的劫持——还未动身,娘就问我归期何夕?
聚也依依,散也依依!

创作后记:
用一壶白酒的命运解读我的内心
这次写作,几乎全部是沿着父亲的白酒和母亲的哮喘、以及木房子上空袅袅炊烟的返回。这么多年来,每一个文字抵达的地方,都是我内心挣扎和呐喊的痛点。
尽管村庄的身份和父亲的命运已经被白酒和一些杂乱无章的玩笑和解。但,父亲已不在,乡愁只剩下一段内心单薄的承诺。
如今,母亲因严重的哮喘,还被捆绑病床简稚澄。乡愁像一枚热乎乎的生鸡蛋,轻轻一碰就碎了。
守着那些坚硬且厚重的往事吉尔德雷,我掏空所有温雅纯粹的文字寻找成长的情节和信号。如果从此还有以后罗琦琦,请允许我饮尽父亲没有喝完的那壶白酒,饮尽那缕斩不断、理还乱的乡愁。
我的乡愁啊,是一盆渣豆腐和两碗粗娘捕狼行动,愿母亲继续煮在鼎罐里。无论我活着还是死去,你床尾的那把弯刀和斧头,永远是我无法割舍的乡愁。


罗福成,男程隆妮,土家族,1976年9月出生于贵州省沿河土家族自治县晓景乡暗 塘村。1994年开始发表作品,截今为止,已在《散文诗》《散文诗世界》《散文诗作家》《贵州作家》《贵州日报》等全国多家刊物上发表散文、散文诗近 100余篇(首)。有作品先后入选《新世纪贵州散文诗选》《2013年中国散文诗精选》《中国散文诗人(2013年卷)》《2016年中国散文诗精选》。 系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现供职于沿河电视台。
散文诗观:
真正能够被时间承载又能精准地揭示人性弱点、爱恨残局以及那些掺杂着情绪的诅咒、议论、指责或野心的文体,只有散文诗。
散文诗里每一个文字的力量、温度和站位,都是无法复制的个人道路。许多年来,我用散文诗的形式实现了放下和遗忘;更多的是完成了很多想法从熟悉到陌生。在散文诗里,不但能够修复暗伤犯罪高手,而且还能求出心里的阴影面积。

【领航之声】枫紫——爱文学爱自然爱艺术的电视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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