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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典汽车【视频】植物学家和伦敦少年-人间小事儿

2020-10-12 全部文章 389

【视频】植物学家和伦敦少年-人间小事儿

我经常遇到奇怪的人。或许是我自己也足够怪吧。

为了等待去毛里求斯的工作签,我跑去斯里兰卡画了两个月的画儿。那个时候还没有智能手机,我也不做攻略。去哪儿都是随心随意。( 我是命大,大家独自出门旅游一定提前做好攻略 )
最开始我住在机场附近一个海边小镇,看到印度电影里面的人啊牛啊都真实的出现在眼前大城大事,每天别提有多兴奋了。原来电影里面都是真的哇,他们真的穿着纱丽到处走啊。天天游手好闲,画着小画儿,不愿移动。当地人问我说佛牙节都要开始了你怎么还没去康缇啊。才知道我这么好命刚好赶上了一场世界上最盛大的佛教盛典。
当天坐车过去。康缇很美,一座湖,被一圈小山丘围绕,山上布满了小房子和好看的树。水里面生活着各式各样的小怪兽和大鸟。

所有的客栈都满了。在山顶遇到几个游客让我去最下面的pink house碰碰运气,或许还有床位。
pink house是一间家庭式客栈,我挤进去,里面密密麻麻堆满了房客。有两个主人模样的人在屋子中间和住客安排着什么,我急忙挤过去询问还有没有床位,他们往客厅角落的一丁丁点儿空地上指了一下说,那里应该还可以再睡一个人高仲勋,500卢布。就是块真真正正的水泥地,我还错愕着组织我的语言想解释,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少年出现在我身后,用字正腔圆的伦敦腔英文说500卢布这块地我要了!
所以刚刚发生了什么,一块水泥破地也要用抢的?主人中的矮个子冲我怂了耸肩,说挤一下可以再躺一个人,收你350咯。旁边的高个子说,姑娘,讲真,我劝你赶紧拿下这块地星尘深处。
后来证明这块地确实是整个康缇最后一块可以躺的地方。劝我的高个子就是我今天要写的主人公之一。他是一个来自奥地利的植物学家,长期厮混在斯里兰卡研究热带植物,神出鬼没十束多多良,瘦得像个烟杆。
伦敦少年刚刚考上了牛津法学院,准备来亚洲浪一圈再回去深造。和他说话的时候我都特别小心翼翼怕他看出来我智商不够用。植物学家住在pink house很久了,跟主人一样招呼我们,问我和伦敦少年要不要和他一起去看佛牙节游行。我俩使劲点头。
还好遇到了植物学家。到了康缇市中心街道,哪儿哪儿都是人,看台的座位都是留高价卖给外国游客的。街道路边可以待的地方,当地人提前一个晚上就来占好了位置。没有夸张,半夜我在一棵树上看到了很多人。活久见。
伦敦少年和我像两只初来乍到的小白鼠,又兴奋,又有点儿怕走丢,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植物学家问我俩,你们两个小朋友知道佛牙节吗精典汽车,有了解过吗?我俩摇头。老头子双眼开始放光,说,你们会喜欢的。这就是一个只该存在在童话世界里的盛典。你们会见到世界上所有的大象。永生难忘。
植物学家通过关系帮我俩买了两个高处的看台座位,吩咐我们不要离开,他去找朋友去了。游行要晚上8点从寺庙出发,走到我们的位置大概要9点,我掐指一算,那估计就是过个路10点差不多结束了吧。

最后走到了半夜两点多,还是有源源不断的大象,穿着各式各样的彩灯,美丽的姑娘,吐火的少年,杂技的孩童,从我面前琉璃穿梭。美不胜收。我此生也不会看到比这个更梦幻的游行了,像一个不属于地球上的东西,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大象,怎么可能源源不断走了5个小时还有那么多大象。
12点的时候,我终于看大象看到视觉疲劳睡着了,醒了看到还有大象在走。我一点也不羡慕太阳马戏团拉斯维加斯。不会有比这个更加精彩绚烂震撼人心的表演了。真的。一千零一夜啊。

我睡了大概两觉,才走完,我和伦敦少年还有几个邻座的游客一起去吃了当地小吃,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伦敦少年问我,你还记得回pink house的路吗。我说当然不记得了。
男性的作用在没有GPS的年代和识途老马是差不多的。少年把我俩顺利的带了回去。植物学家早早的就在了,对我俩眨了眨眼睛,震撼了吧。我们点头,震撼了。
植物学家把他自己的睡袋借给我,让我铺在水泥地。我有些嫌弃,想要么还是坐到天亮吧,才发现整个客栈有屋檐的地方,都睡满了人。坐都没地儿。客栈的女主人突然出现了,她看到我冰雪聪明又美丽动人,下凡来解救我。哦,不是,她刚好看完游行回来,说,你去我孩子房间睡吧,我让他们挤挤。

一般人大概会客气一下,我没有,我真去了。主人家有两个儿子,7,8岁左右,本来一人一个上下铺穆旦诗八首。女主人给他俩赶到一起了铁腰板治疗仪,还给我铺了个新的床单。一定是大象给我带来的好运气。
这两个给我让床的两兄弟,很快和我们变成了兄弟伙。

伦敦小伙给他们表演吞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给他们画hanna,他们给我们表演魔术曹晓雯。我们常常混在一起,耍猫逗狗。(刚刚看到起码有5段我们给猫摆pose笑猫的视频,咪咪又做错了什么)还一起在他家客厅的床上排排坐看了少林足球???希望他们不要对中国功夫产生什么误解才好。

植物学家觉得我和伦敦少年这种不求上进不带脑子的旅行方式很不正确。让我俩不要天天跟儿童玩梦入西游。要出去看看大自然,学习一下植物动物。想想也是,我就开始天天跑康缇画湖中央的两个怪兽。后来发现其实很多游人都定期来看他们,还给他们取了名字。看完怪兽,我开始绕湖。想应该和西藏的转山一个道理吧。

有次绕到一半,遇到上次游行的队伍,原来他们白天会短暂的游行几天。毕竟这么多人力物力还有大象。天辣噜,每看一次,心灵震撼一次。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去哪儿,这里还是不是人世间。
(照片是植物学家的大相机拍的,我当时只有一个进过水的ipod )
植物学家要去隔壁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研究庙里的一种树夏光莉。让我和伦敦少年一起去。我俩犹豫了。那天本来打算带狗和两个小屁孩去湖边找怪兽耍的。最后我们还是去了,因为他劝我们的时候眼睛里又开始放光,说会路过很多当地小村庄,特别特别淳朴自然,还有一家他很喜欢的当地小吃店,长在田上,有很好吃的荷包蛋。
如果知乎有:和植物学家去乡间徒步是怎么样的一种体验。我一定会去回答,好好活着,不要去。植物对我来说,只分,好看的花,好看的树,和其他。热情过度又知识渊博的同伴对于一个只想去吃个荷包蛋的我来说是多么沉重的负担啊。况且那些植物的中文名字我都不懂你说的还是英文啊教授奇幻孽缘。放过我吧,886有空常联系 。伦敦少年凭着高智商和他硬抗了一段时间,后来也慢慢的开始加入我,和我一起走神,摘路边的花花草草,掐果子玩儿去了。
路边有个大妈送我们果子吃,植物学家给我们分析这个果子。最后还把果核给带回了客栈做研究,噢,我的老天爷啊。

这一路确实太偏僻,几乎没有游人往来。我们经过的村庄,大家都呼朋唤友奔走相告的来看我们。并且以为我们是一家人?我只比少年大5岁啊,我怎么能生出他而且还是个白人。植物学家都秃顶了你们放过我。
印象最深刻是有一个当地妈妈,把我们拉到她家做客,请我们喝下午茶,话说斯里兰卡的茶真是好喝啊。然后把她女儿叫了出来,女儿打扮了一下,靠在墙角对着他俩腼腆的微笑。这个场景特别像西游记高老庄里面嫁女儿那个场景。越想越好笑,我就自己边喝茶边呵呵呵的笑起来,等着看好戏。
妈妈这才反应过来我的存在,迟疑的问我说,你和他们什么关系,我说没有关系,我们刚刚路上遇到的。妈妈很满意,微笑着又递给我多两块饼干,说,好好享用你的下午茶。
不记得他俩最后怎么脱身的,出来后,植物学家说,这样吧,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你是我的日本老婆,你是我们的儿子。我说我才不要嫁给老头子!!伦敦少年也抗议,不能有一个来自奥地利的爹我去炸学校!!
不了了之,走没多久辻政信,又被一家热情的村民围进家里。然后村民叫来了整个村庄的人。我用我的破ipod给他们拍合影。各式各样的合影,最后我找到了村里英文最好的人给我留了一个地址。回国洗出来了所有照片,给他们寄了过去。不知道有没有收到。
我去那一年,斯里兰卡的东亚人非常的少。当地人真的是很稀罕我,又淳朴,大部分都很善良。我的整个旅程顺利且奇幻,对斯里兰卡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几年后,田老师去耍,我还破例给她写了攻略。她说现在变了,对东亚人可凶可凶了,到处都是骗子,专骗中国人。可惜了知秋相学。
历经无数个村民家的下午茶后。我们终于到了植物学家提到的庙宇。我喜欢斯里兰卡的其中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她是佛教国。印度教太过血腥。西藏,蔡紫芬泰国的佛教又有些凶猛。只有斯里兰卡,平平静静,大家赤着脚手捧着莲花,一身白衣,面带微笑。

庙宇门口永远是各式莲花,没有香烛。他们是幸福的印度分支,远远躲开了印度本土的各式宗教冲突和等级制度。喝喝英式下午茶,捧着莲花去庙里坐坐颂颂经文。希望世上的宗教都向往和平才好。

伦敦少年要离开康缇。植物学家让pink house的女主人给我们准备自助告别晚餐,说是斯里兰卡最好吃的自助餐。因为有木瓜皮做的一种菜?还有几个水果我真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是什么。其实水果并没有错,但是斯里兰卡人做什么东西都是用咖喱,不知名的水果加咖喱做的菜。迷醉。
女主人做得很用心,从下午就开始准备崔秀珍。所以我硬着头皮和大家一起快乐的用餐。
高潮就是我看着两兄弟把咖喱水果也倒到了狗狗的碗里。我说你们干嘛!狗怎么能吃这个,小屁孩笑我,我们斯里兰卡的狗子,吃咖喱!他从小吃到大!后来狗子真的几口就把那么辣的木瓜皮咖喱给吃光了。
我在pink house度过了很多快乐的时光。佛牙节结束后我搬到半山腰条件更好的客栈去住,但基本上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pink house混。后来大家各自奔了西东龙粮网。植物学家一直留在了斯里兰卡。伦敦少年回去了牛津读书。两个小娃也慢慢的长大了。我走的那天,他俩非要把他们的一张家庭合影从相框里抠出来送给我,是他俩和他们的两个表妹。我说给我干嘛,硬给。行吧,现在还在我速写本里留着。
写这篇文字的时候我一直回看之前的照片,其实很多好玩的事我早就不记得了,照片我都不记得拍过,比如这张伦敦少年被咖喱辣到流泪的照片。
植物学家没有脸书,他给我的联系方式被我弄丢了。伦敦少年的脸书也在我某次定期删好友活动中被我删除了。两个小屁孩的脸书由于不到年纪,被脸书官方给注销了。以后生活再无交集。
故事始终就在这个故事里。我现在回忆,我们就都又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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