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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亚倩连城三中六十华诞——人生富矿-客家文学

2019-03-20 全部文章 290

李亚倩连城三中六十华诞——人生富矿-客家文学

李亚倩
行走在人生的路上,总得要不断汲取营养,才能勇往直前,实现自己的理想,就像汽车一样,需要添加燃料,才能前行。
我是1983年连城县第三中学毕业的,当时叫新泉中学,如今我们已经高中毕业已经三十多年了。但回想美好的中学时光,我总能不断地在学校的文化底蕴中找到动力,驱动我前进。

敢于担当的领导
1983年,新泉中学高二,一个年段有四个班。其中理科班、文科班各一个,是准备参加大学本科考试的;中专班两个,对应的是参加中专学校考试。
学校的校长是李春盛,两个副校长是傅宏明、官清旺,他们既是领导,又是科任老师。李春盛教物理,负责理科班;傅宏明教历史,负责文科班;官清旺教政治,教参加高考的两个班。
出来工作后,我在想:作为校领导的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放到风口浪尖上?为什么不安排其他老师来上毕业班?考好了,出了成绩自然脸上有光,可万一考生不在状态,他们可是压力山大呀!但是,这些人就是敢于担当,敢于承担责任,他们在工作中虽然有不少的行政事务需要处理,却没有落下一节课。
也许正如众人所说“千难万难,领导带头都不难”。校长们率先垂范,自己带头把关,营造出了一流的校风学风,老师们潜心研究教学,学生们认真学习。尽管只是一所农村中学,但他们连续几年的高考都创造出了神话。
文革期间,连城和全国一样接收了一批的知识青年——他们大部分是莆田来的。到了八十年代初,一方面是落实政策,国家同意知识青年回原籍安排;一方面是人到中年,思乡情结越来越浓,出现了返乡潮。学校有一批的教学骨干——不少就是莆田人,因为夫妻分居两地、父母年老体弱等等原因,要求离开学校。
校长们为难了:如果同意他们调走的话,刚刚毕业的老师一时数量少、没经验,“青黄不接”,就会出现“教师荒”,严重影响教学水平和教学秩序;如果不同意要求,他们又面临实际的困难,有悖情理。从学校的角度,他们是不能离开的;从人性的角度,他们完全有理由。
当家人有当家人的智慧:一是要求这些骨干老师以老带新,尽快培养出成熟的老师;二是请这些骨干老师分期分批离开,防止出现断崖式空缺。
做领导的直接到第一线冲锋陷阵,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担当精神?!遇到困难和问题时,如何才能实现共赢的结果。
有空时,发呆时,特别是遇到问题时,我都会想着他们的领导艺术——尽管不是课堂上学到的,给我的补益是长期的、永久的。

无比敬业的老师
直到今天,我们同学们坐在一起,就会谈论中学的老师,比谁更敬业,比谁水平高。因为学校不大,毕业班只有四个,全校老师也不多,有的理科老师在高一时教过我,所以我作为文科生也对理科老师大体了解,何况大家都常常讲起科任老师,也就略知一二了。邓大梧、李维兹是语文老师,陈建国、魏树楷是数学老师,叶艾辛、曹桃兴是英语老师,黄耀宗、宋一琴是化学老师,罗大俊、江陈森是物理老师……
先讲讲陈建国老师。陈建国在大家的印象中他戴着眼镜,讲话细声细气、斯斯文文,从不发火,不管熟悉的和不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个老师,典型的“书生”。当时他负责教我们的立体几何。
连城是客家县,其中一个显著特征是年节习俗十分丰富,除了大家熟悉的元宵节、端午节、中秋节、重阳节等,还有立夏、中元、冬至等等,这些都是“节”,大家都要过的——当然,由于物资贫乏,即使重要,也只是宰只鸭子,买点猪肉,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个饭而已。
那时,学校管理特别的人性化,每逢过节,学校就给我们调课,让大家回家过节,但这样对我来说是折磨。回家吧,我的家离学校十三公里,现在的话是脚踩踩油门,一溜烟就到家了,可当时是用脚来量的,回家一趟最快得两个半小时,常常还没有到家天就黑了,村口的风水树林又给我制造了不少的心理障碍;不回家吧,班上的同学基本上跑光了,留在学校的也很少,冷冷清清,像个孤儿似的,很是无趣。家里的大人知道这种情况,还是建议:少吃几块肉,免得那么辛苦;节省时间少回家,在学校好好读书。

有一次,恰好是重阳节,学校照例调课放假,因为只有一天时间,我就没有回家,全班同学只有我一个人留校。自己也许太无聊,也许是“谷子脱壳”心切,我就在教室里自习。可能是学校没有通知到每位老师,也可能是这位陈老师忘记了或者没有听清楚。当陈建国老师进到教室时,他惊讶地发现:只有我——一个人在教室!
我不知道他当时的心理,他不相信大家会翘课。虽然说他的课很深奥,不少同学觉得吃力,但全校的校风、学风是非常好的,大家在学习上都是你追我赶的,所以大家很喜欢上课,都认真听讲;就论他的教学水平,他的学生中,高考有考满分的,还有不少接近满分的。
这次,陈老师还像往常一样,进了教室就开始讲课,全然不顾只有一个学生听课。我从小学开始,到大学毕业,十二年时间,有过一次,也只有一次特殊的待遇——一个老师教一个学生,只有一个学生单独上课!陈建国呢,对有多少学生听课似乎根本不在乎。
于是,这堂课,我是特别的认真,脑袋随着他的思维,眼光随着他的身影。他上课有个习惯性动作,就是喜欢倚着教室的前门,轻轻的晃动,需要板书时,再回到黑板前面,简单的板书后,又回到前门轻轻地晃。
为一个学生上课,有人说他怪,大多数学生却说他有才,对学生非常用心、负责任。上课没有听懂,课后找他开小灶,他从不拒绝;有的习题老师讲了一遍,学生似懂非懂,过几天再请教他,他还是一五一十的再讲解……
陈老师的书特别多。有一次,可能是他爱人的宿舍面积更大,他要从学校的宿舍“乔迁”到爱人分配到的宿舍,我们做学生的主动提出要帮忙,才发现他的藏书特别的多,全部都是数学方面的,我也才知道书是最重的物品——应该是纸张承载的知识也在书里吧!有这么多的书,他又是爱读书的人,难怪他的教书水平、他的数学水平那么的高!

又讲讲魏树楷老师。他和陈建国老师同时教我数学。两人有分工,一个教几何,一个教代数,陈建国教几何,魏树楷则是教代数,两个老师的风格是不一样的。
魏老师是多才多艺的。中学门口的新泉溪有两三百米,他常常一个人去游泳,来回游很多趟;周末的夜晚,大部分学生回家,不要晚自习,他就在校园里拉着小提琴,我坐在教室里听着,虽然不知道音乐的曲目,也不知道他要抒发怎样的情感,但时而悠扬、时而低沉、时而激荡的旋律至今还在耳边回响着,伴随着我的成长。
魏老师上数学课非常特别,不像有的老师从基本开始,按部就班整整齐齐解答,他只给学生知识点,让学生自己琢磨解题作答,这样的办法对学习主动性强、有良好学风的我们有很好的效果。
李维兹呢,我们大家都记忆犹新的。为了保证学生学习的时间,他常常会拖课,课间十分钟,他会充分利用其中的2-3分钟;每每晚自修,他都要到班上,“用大家一点时间,有个问题和大家说说”,然后李老师就开始了,这“一点时间”,就是一节课。
高考就是点兵的“沙场”,那几年新泉中学参加高考生的数学成绩无论是优生比例、高分人数、平均分都是让人叹为观止的,事实证明了这学校老师高超的教学水平和无限的敬业精神。
刻苦好学的学生
我们是八十年代初的高中生,这时是改革开放初期,生活是美好的,物资开始丰富起来,参加高考的老三届已经基本消化,竞争的压力陡然小了很多。
可是这个学校大部分是农村的孩子,面临的问题还很多,比如吃得饱却吃不好——每天有一餐肉是奢侈的想法,吃饱的是米饭,配饭的大部分是家里带来的菜干、酸菜,偶尔可以到食堂买点青菜。语文老师在课堂上说“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大家一下就明白了、理解了。难怪有位学子考上大学,领到当月厚厚一叠饭菜票后,就傻傻地问师兄是不是一个学期的伙食费,这位农家学子从来没有如此“富有”过呀!
当然,这个学校也有干部子弟、厂矿子弟,他们每周有厂车接送,衣食无忧。但是大家没有看谁吃得好、穿得好,比的是谁学习认真,谁成绩优秀,这种赶学争优的良好学风直到今天仍然让大家津津乐道!
于是就有了这样的一幕:有位学生因为上课开小差,老师愤怒了,决定驱逐这位学生“杀鸡给猴看”,学生呢,也是知道自己错了,想赖在课堂上继续听讲,但老师不依不饶,双方僵持不下。这时全班同学都齐刷刷地盯着这位同学,希望他及时离开教室,以便不影响集体;
于是就有了学子们点煤油灯挑灯夜战的壮观景象。学校规定教室里晚上十点统一熄灯,宿舍里十点半熄灯,可是对高三毕业班的学生来说时间不够,不得已大家就自己买煤油灯。每每按照规定的晚自修后,几个教室里就一盏又一盏的小灯相继亮了起来,一盏、一盏的,很快就连成了一大片,微风吹来,灯光又变得忽明忽暗,宛如天上的星星一样亮晶晶,带着憧憬、带着希望;
于是就有了三五成群的学子在昏暗的路灯底下捧着书本,旁若无人汲取营养的感人场面;
冬天冷,冷得直透骨髓。有个学生缺少御寒衣物,冻得发抖,但是看到大家你追我赶的学习场面,就找来报纸,夹到衣服里面,“事实上是有效果的”;
学习需要体能,只有吃饱了饭才能更好地读书。于是买不起菜的学子就用开水泡饭,硬吞着,为的是“吃饱肚子好读书”;

不比条件比学习,不比生活比成绩。大家在你追我赶良好的学习氛围中,没有一个掉队的,学习成了大家的自觉行动。
良好的校风、学风成了新泉中学的金字招牌。一时间,全县每个乡镇都有学子来到这里继续学业,而后上杭、长汀、宁化的学子来了,而后厦门、福州也有学子慕名而来。
有优秀的校领导,有卓越的老师,有如饥似渴的学子,还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还有什么问题不能攻克?还有什么成绩不能取得吗?
而我们,这个学校的学子,在这里汲取了足够的养分实现了人生的起飞,大家始终以这个母校为荣,不断的宣传自己的母校,传播母校的校园文化,继续努力为母校争光添彩,让更多的朋友分享母校的校园文化,实现母校文化效益的最大化。
学校呢,是一座精神上、文化上的富矿,让在校的和离开学校的学子都源源不断地受到学校文化的熏陶,直到现在,直到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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