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亚倩这部被习主席点名的话剧,你读懂了吗?-山东准星文化传媒
李亚倩这部被习主席点名的话剧,你读懂了吗?-山东准星文化传媒
李亚倩
习主席为何提起话剧《前线》
一年前的今天,习主席出席中央军委2018年开训动员大会并发布训令,吹响了练兵备战新的时代号角。
在1942年的苏德战争中,以及稍后两年的中国抗日战争中,一部与前线战场高度叠合的话剧,在弥漫着硝烟的战斗间隙让将士们观看。它激励着战斗意志,推动着战力提升,改变着战场局面,对夺取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最后胜利,发挥了重大作用。
这部在前线演出的话剧就叫《前线》。随着战火硝烟远去而消声了一个甲子之后,习主席在军队一次重要会议上的讲话,让它又重现时代光彩。习主席说,现在不少人嘴上说的是明天的战争,实际准备的是昨天的战争。习主席告诫全军,我们千万不要做苏联话剧《前线》中那个固步自封的戈尔洛夫。
戈尔洛夫是不懂得现代军事行将在“明天的战争”中蜕为败将的一线总指挥,最高统帅部及时果断地起用了善于指挥现代战争的新生代将领欧格涅夫,而使险失战机的“明天的战争”转败为胜。
战争瞬息万变,但有一个不变的铁律:胜利的勋章,永远挂在翘望世界军事战略高地、勇敢地向着未来战场进军的将士胸前。主人翁欧格涅夫说,世界上还是有真理的。“只有打造后天的军队,才能赢得明天的战争”,正是镌刻在真实的战争前线的真理,也是《前线》呈现给今天的真理!
能否赢得明天的战争,取决于能否打造出一支后天的军队。就是说,军队战斗力提升的速度只有超过战争到来的速度,军事斗争准备的速度只有超过敌人伸出战争魔爪的速度,只有先于敌人登上后天的制胜高地、用后天的制胜战力打明天的战争,我们才有敢打的资格,才有取胜的把握。不仅要超越昨天,还要超越今天,更要超越明天,这是取得未来战争胜利的历史逻辑。
“我想的最多的就是,在党和人民需要的时候,我们这支军队能不能始终坚持住党的绝对领导,能不能拉得上去、打胜仗,各级指挥员能不能带兵打仗、指挥打仗。”习主席曾发出这样的胜战之问。《前线》中不思进取的戈尔洛夫们,对自己已经在飞速发展的军事革命中悄然落伍一无所知。置身于战争前线尚且如此,长期处于和平环境中呢?《前线》是当年前线的写照,也是未来前线的一面镜子。
值得庆幸的是,在戈尔洛夫的部队与部属中,蕴藏着一股势不可遏的改革激情与能量,涌动着“把糊涂虫、拍马屁的、会钻营的、卑鄙的家伙统统从我们的土地上消灭”的强大力量,也造就了具有驾驭新的战争能力的欧格涅夫,这样随时以新代旧的军事才俊以及不惜用命的一线指战员。从一定意义上说,出现戈尔洛夫并不可怕,只要具有让“欧格涅夫”淘汰“戈尔洛夫”的动力与机制,这支军队就有希望,就不愧为胜利之师!
前线(上集)
根据苏联话剧《前线》(柯涅楚克作、萧 三译)改编
壹
低沉的天空,炮火还未散尽。前线总指挥作战室里,总指挥戈尔洛夫低头沉思着,身后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军事地图,红与蓝激烈地交织对抗着。
副官轻轻走进来,俯身低语道:“前线报编辑梯希和特派军事记者客里空同志,请您接见5分钟。”
两人走进来,戈尔洛夫搁下笔,笑容可掬地说:“呶,笔杆子们,有什么事吗?”
客里空胸前挂着徕卡牌照相机,毕恭毕敬地说:“您荣获勋章的命令已经登在我们报纸的头版上了。编辑部让我写一篇关于您的稿子,为了不出什么差错,请告诉我,您是哪一年获得第一个勋章的?”
“1920年。”戈尔洛夫不假思索地说。
客里空快速地记着,嘴上说:“嗯。第二个呢?”
“第二个,是在1921年。”
“了不起。第三个呢?”
“在红军二十周年纪念日。”
“好极了。第四个呢?”
“第四个,就是今天!”
“哦,是的。请您允许我照一张相发给首都的报纸。”
“也许用不着吧?”戈尔洛夫笑着说。
“不,不。全国人民都应该知道他们杰出的将领们。一分钟。这样,不要动,有了。”客里空对准镜头连连按动快门。
“你们为何不多到火线上走走?”戈尔洛夫说着,目光转向那位编辑,“翻开我们的前线报纸,那里面简直没有什么可看的。编辑同志,我们的工作做得不好啊。”
“总指挥同志,请您指示,我们好努力改正……”
一直站在角落的通信联络处长插过话头:“今天的报纸,几乎整版都是废话。我已经报告总指挥了,他完全同意我的意见。”
“这是我们记者和欧格涅夫军长的访谈呀!”编辑微微一笑解释道。
“你以为,在军长的脑袋里就不会有糊涂的东西吗?纠正过多少次他们的脑筋了,尤其是欧格涅夫,他最喜欢在天上的云雾里生活,而我们呢,是住在地面上。有多大本钱,就做多大的买卖。”
编辑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说:“很抱歉,总指挥同志,在这件事情上,我认为……”
“你认为什么?你在军事上,二乘二等于几都不知道,就已经‘我认为’……”他从桌上拿起报纸看起来,通信联络处长立刻凑上前,指点着说:“这里,就是这个地方吧。”
“‘今天没有真正的无线电通信联络,就不能指挥作战。这不是内战时代。’胡说,他懂得什么国内战争?我们打败了14个国家的时候,他还在桌子底下爬哩!战胜任何敌人,不是靠无线电通信联络,而是凭着英勇、果敢。现在他哭着喊着说,不能指挥作战。好吧,我们来教训教训他!”
“这还不算,你看这里——‘无线电通信联络以及其一般的通信联络,德国人搞得很好,我们应当向敌人学习并且赶过他们。’任何一个战士和指挥官读了之后会怎么想?为什么我们要宣传法西斯的通信联络?”通信联络处长眼睛骨碌碌地转。
“老责备我们的编辑没有用。欧格涅夫今天会来的,我们要问问他。”
客里空和编辑走了,通信联络处长一吐心中郁结:“总而言之,他是骄傲起来了,俨然是一个大元帅的样子。”
“还是年轻啊。刚打仗的时候他只是个上校,三个月后提升为少将。现在当军长了,怎么不冲昏脑袋呢?”
没多一会儿,欧格涅夫少将、总指挥部参谋长和军分会委员陆续前来报告。见众人到齐,戈尔洛夫招呼大家坐下,扬了扬下巴说:“参谋长说吧!”
总指挥部参谋长站起身来,“我想首先请第17军军长报告,怎样执行761号命令的,同样也请骑兵集团司令说说。”
“欧格涅夫说吧,简短点。”戈尔洛夫说完,把两手扶在椅子上轻轻拍打着。
“很短,总指挥同志。命令是执行了,但是,我始终不明白是为什么。”
戈尔洛夫说:“你不用这样急躁,等一会就会明白的。”
“命令是执行了,但是,应该承认,我也不懂得命令的意图。”骑兵集团司令说完低下了头。
“你,老头子,不应该这样作报告吧。执行了,就完事。其他的,等着会告诉你的。他年轻,可以原谅。你早就应该知道,到什么季候,长什么蔬菜。”戈尔洛夫说完,又笑着问:“对不对?”
“假如事情是关于蔬菜的话……”欧格涅夫压低声音说。
“没有问你!”戈尔洛夫瞥了欧格涅夫一眼,“参谋长,说吧!”
参谋长从文件夹中取出图纸,站起身,走到地图前面,“所有我们夺取柯洛柯尔车站的企图,直到现在,一点也没有结果。德国人固守着车站,已经牵制我们两个月了。占领柯洛柯尔车站,将意味着迫使德国人立刻撤到河对岸去。”
他停了一下,郑重地说:“前线总指挥戈尔洛夫中将命令我们,拟定下面战役计划……”
战役计划宣布完,戈尔洛夫环顾四周,默认地点点头,笑了笑说:“这就要看严寒这位将军的威力了。”
“正是,德国人不会留下来。飞机不能帮助他们,因为这样的暴风雪不但不会停下来,反而会越来越大。前线总指挥的意志已经由我们在各项命令上体现出来了。”参谋长进一步补充道。
“现在明白为什么作了事先的准备了吧?接受命令,大胆去干吧!”说着,戈尔洛夫将命令交给欧格涅夫和骑兵集团司令。
这时,眉头紧锁的军分会委员站了起来,低沉地说:“坦率地说,我心里很不安。假如凌晨1点德国人在车站上集合很多坦克,那情况很可能是这样:他们把坦克开到欧格涅夫的后方去了。”
正说着,戈尔洛夫突然打断他的话,“乱弹琴!我们有准确的情报,在车站上他们只有50辆坦克停在那里不动。”
“假如他们从河对岸开来呢?”
“假如地震呢?哈哈。”戈尔洛夫收住笑容,“最重要的是出其不意地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迷惑他和歼灭他。”
“一切似乎看起来都对,但是在签字的时候,我的手是颤抖的,从没有这样发抖过。”军分会委员眉头皱着。
“那是因为你那文官习气还没有去掉的缘故。你的手经常颤抖,那是什么让你烦恼呢?”
“就是柯洛柯尔的楔子,假如突然这里……”
欧格涅夫抢过话说:“这个命令,让我回想起过去的一个命令,那时候你也笑过我。”
“那笑是对的。那一次我们不是打败了德国人,夺回了城市吗!”戈尔洛夫不经意地耸了耸肩。
“但是,我们是用什么夺回来的?胜利了,是因为战斗员违反了把部队放在最不利的条件下的命令。这是事实。”欧格涅夫斩钉截铁地说。
“有趣,往下说。”戈尔洛夫不动声色地拿起笔记着。
“那段历史又在重演了。你想把坦克兵团派到什么鬼地方去啊?很显然,只要我冲到前面去,德国人马上就会出动坦克到我的后方来。”
“够了!”戈尔洛夫打断了他的话,“欧格涅夫少将,你忘记了你是在前线总指挥面前,而不是在共青团员大会上。我招你来,不是为了辩论。”
“我早已过了共青团员的年纪了。”欧格涅夫低声说。
“过了?我看没有多长时间,不然就不会打断总指挥的话。”戈尔洛夫调转怒气的脸,对骑兵集团司令说:“你怎么了,老家伙,你捻胡子干什么?”
“我同你一起度过了整个国内战争,患难与共。但是,真理高于一切,而真理在欧格涅夫少将这边。坦克兵团不应被派到鬼都不知道的地方。”
“够了!战争就是冒险,而不是算术,我看是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了!”戈尔洛夫抬高了嗓门。
“据我看,战争是计划和算术。也许我们还是听他们说完。”
戈尔洛夫瞪了军分会委员一眼,嘴角带着讥笑:“假如要听的话,叫他们到你那里去吧!扼要的问题还有吗?”
“总指挥同志,我想问参谋长一个问题。”欧格涅夫站起身问:“我们的情报处长还是那个乌季维基内伊吗?”
“是的。”
“请原谅,他一直都在撒谎,车站上明明有德军两百多辆坦克!”
“你说什么?哈哈,他们从哪里来的?从月球上掉下来的吗?”戈尔洛夫的一肚子怒气从笑声中发泄出来。
“我们的侦察员听游击队员反映,最近十天里,柯洛柯尔车站上来了5列油车,运这么多汽油干什么?明显那里不只是50辆坦克。”
“他们从什么地方弄来这么多的坦克呢?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德国人抽出全线的坦克,集中到一个柯洛柯尔车站来。”戈尔洛夫把脸转向一边。
“那里不仅是一个车站,它是一个要塞,堡垒,是进攻用的跳板。”欧格涅夫一字一顿,目光变得异常锐利。
“你放心,我们有情报的。”参谋长极力想打破这场谈话的僵局。
欧格涅夫冷冷一笑,“情报,因为下雪,我们的飞机5天没有起飞侦察了。你们还有什么情报?在这5天里,鬼知道德国人做了些什么。军分会委员同志,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话音刚落,军分会委员腾地站起身,走过去,对戈尔洛夫低声说:“总指挥同志,我同你谈谈,请你出来几分钟。”
这一刻,空气似乎凝固了……
不一会儿,他们回到了这里。戈尔洛夫像把怒气过滤掉了,爽快地对欧格涅夫说:“这样办吧,你的左翼25军进到亚历山大洛夫卡,这就保障了你的后方,你的走廊已不会被隔住。我预先警告你,命令必须准确地执行。即使有一点极小的偏差,我要你的脑袋!明白了吗?”
欧格涅夫眉头紧锁,答道:“是,总指挥同志。可以走了吗?”
贰
前线,欧格涅夫的作战指挥部,窗外飘着大雪。
接过刚刚送来的急电,欧格涅夫快速地看起来,一直紧绷的脸舒缓了一下。“非常感谢前线指挥部参谋长的警告。”说着,把信交给骑兵集团司令。
“和坦克军团有联络了吗?”欧格涅夫问从前线总指挥部送信来的少校。
“好像没有,确实怎样,我目前还不知道。”少校灰着脸,眼皮垂下来。
欧格涅夫来回踱步,思考着。“为什么我们的友邻25军阿尔洛夫将军还在睡觉?德国人已经向我们的走廊开火了。”
“这是我亲自证实的。但是,为什么他们还在睡觉,我就不敢知道了。”少校说完脑袋又耷拉下来。
“你碰什么鬼了?‘不敢知道’同志,你是司令部的军官还是信差?”欧格涅夫厉声问道。
“我的工作就是把公文送给您就往回转……”
“送公文,见你的鬼吧!”
“我还有件不愉快的事要报告,到您这里,我是废了很大力气才冲过来的。那条狭窄的走廊已不复存在,敌人的迫击炮向我开火,我几乎送了命。你们现在已经被切断了,你们被包围了。”
“什么?”欧格涅夫瞪大了眼睛。
“是的,这是事实。”少校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
“站起来!”欧格涅夫鄙视地看着他,“包围?你敢说包围。到对面小屋子去,我已经下令逮捕你了!”
“我代表前线总指挥部!”少校拼尽气力喊叫。
“闭嘴!执行命令!”欧格涅夫嘶哑着嗓子喝令。
这时,上尉通信联络主任匆匆递上一份刚到的密电。欧格涅夫迅速看完,追问:“通信情况如何?”
“炮火干扰了我们,德国人故意扰乱我们的电波,但是我们还在维持着。”上尉答道。
正说着,参谋长和近卫师长急步走进来。
“情况越来越糟,请师长报告吧!”
师长快速取出地图,指点着:“农场的东面,今天早上来了SS1师团和200辆坦克,还有一大队人往那里集中,足有两个团。”
“原来德国人从河边到柯洛柯尔已经铺设了一条新路。”参谋长边说边在地图上指着。
“离这里有30公里。”欧格涅夫用手比量着。
“敌人建了坚固的桥梁,但是路上没有活动,也许是为了避免我们的侦察飞机发现。”
“那就对了,请继续!”欧格涅夫为之前的准确判断,舒展了一下眉头。
“刚才师长报告,我们的侦察兵发现敌人从柯洛柯尔向我们的走廊移动。”
“有多少?”
“一个师,大约70辆坦克。”参谋长在地图上指着,“这里,大约下午3点40分。”
“现在是下午4点。”欧格涅夫看了看表,对师长说:“你那边村庄的情况怎么样?”
“如果你下令,我就可以冲过去,直到河边。”
“不!”欧格涅夫摇头,“那正是他们想要的。到晚上,敌人的坦克很可能就会进攻你,我命令你马上回到这里,集中全部兵力,用炮火和飞机好好地掩护撤退。晚上7点时分,报告命令执行情况,去执行吧。快!”
师长快步走出门去,欧格涅夫又埋下头,用两脚规在地图上标记着,“让我见识见识你们的把戏,这些德国强盗!”
“这不会那么简单。”骑兵集团司令说。
“正如同苏沃罗夫同志讲的,一切在于脚,在于脚,在于迅速地转移,跳到德国人完全料想不到的地方去。”说完,他看了骑兵集团司令一眼,“呶,你怎么发起愁来了?”
“这太冒险了,我们最好再仔细考虑一下。”骑兵集团司令目光转向参谋长。
“没有别的出路了。”参谋长说。
欧格涅夫眼里泛着笑意,“我建议的这次行动,可不是因为没有别的出路。”
参谋长笑了,满脸斗志地说:“嗯,这应该是我们想出的最好的计划了。”沉吟片刻,用探询的口吻说:“应该打个密电去问一问前线总指挥。”
“不!”欧格涅夫头也不抬地在地图上搜寻着,“他又会给我们‘纠正脑筋’,那样一来,我们就会错过时间。”
这时,一份前线总指挥的密电传来。欧格涅夫快速看完,将电报掷到桌子上,手里的铅笔被攥得“嘎巴”一声,断了一截,看着骑兵集团司令,“喂,你怎么说?”
“前线总指挥提议,立即退到出发阵地来,他问,你有没有不赞成的意见,过一小时,提议就成了命令。”
“我不是问你这个,读电报我会的。”
“命令终归是命令,我们应当突围向后撤退。”骑兵集团司令思虑重重地说。
短暂的思考,让欧格涅夫镇定下来,他双手按在作战地图上,“第一,这还不是命令,而是提议;第二,他其实是错误的,灾难性的错误,这样会全军覆没。突围?坦克军团现在哪里?他们完蛋了,现在开来,我的这一军团也会被搞垮!”
“我们能突围。”骑兵集团司令说。
“总指挥官想挽救现在的局势,因此决定,现在比较好的出路是退却。”参谋长望着欧格涅夫,等待最后的决断。
“见他的鬼吧,我用战士的血突破了德国人的防线,不是为了突围撤退啊,我这一军要生存,军队会战斗并取得胜利!”
正说着,前线军分会委员从莫斯科发来密电。欧格涅夫快速读着,一下释然了,“呵呵,这就是说,世界上还是有真理的。莫斯科准许我们按照我们的计划行动——就是进攻,不要管前线总指挥的计划。”
“真的吗,啊?”
“我曾经请军分会委员在莫斯科把我的计划和总指挥的计划一起报告上级,莫斯科已经同意了我们的计划并通知了前线总指挥。”
骑兵集团司令欣喜若狂,酣畅地喊道:“真是太棒了!呶,现在让我们立即行动起来,把德国人打个落花流水。”
“对啦,老头子。”欧格涅夫的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前线在哪里?
苏联自不必说,当时正在延安的中共中央也非常重视话剧《前线》。两支正处于与不可一世的强敌进行战略决战当口的革命军队,都如此果决地将一部话剧推到枪管发红的战争前线去演,足见它们的最高统帅部是多么紧迫地需要把战争决策者的意志传达给全军将士。这在世界军事史、世界战争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那部曾经搬上真实的战争前线去演的《前线》,在当下我们的军队里还能找到真实的战场进行演出吗?当然不能。当下没有真实的战场,没有真实的前线。然而,在我们面对国家安全环境深刻变化的当下,这支随时准备打仗准备打胜仗的军队,是要把自己定位于明天的战争前线进行锻造并做军事斗争准备的。
前线在哪里?前线在我们披甲将士的观念里,在我们眼前,在我们脚下,每一个将士应该是在和平与战争的历史节点挑灯看剑、满脑子的敌情浑身的实战本领、一骨碌就可以冲锋陷阵克敌制胜的战神;前线在我们的演兵场上,在我们的军事斗争准备中,从中军帐到每个战位,如何打如何战,都要努力运用崭新的军事技术与现代战法,一枪一弹都要面向明天的战争前线击发;前线在我们的军事改革中,军事改革需要符合明天的战争前线要求的顶层设计与具体方案,以及路线图、时间表,以经过符合打仗需要的改革,打造出能够涌现欧格涅夫而随时淘汰戈尔洛夫的军事体制机制;前线在我们日常的精神状态、工作状态以及生活氛围中,上上下下大有鏖战在即、跃马关山的战斗气息。总之,要让前线在我们眼里无处不在、无处不有,要使前线在军营里、军营在前线中,要让前线牵动着我们的每一根神经。
话剧《前线》告诉我们,真实的战争前线最为残酷的不仅仅是流血牺牲,还在于它对过去的胜利者一概不认,一旦过去的胜利者在新的战场上丧失了主动权而打了败仗,过去的那些勋章、那些荣誉、那些战果,都要统统易主,一概转交给新的胜利者。战争永远是未来时,胜败都要由明天的战场说了算,即使站在今天的战争前线,也要准备打明天的战争。明天的战争是令人刮目的,明天的战争的指挥棒一眼看不清就将受到它的严惩。1944年毛主席向全党全军推荐《前线》的时候,天天都在打仗,即使那样还需要荡涤不思进取、不善于学习的风气,促使全党全军以崭新的面貌迎接新的考验,夺取新的胜利。正因为如此,当一个又一个“明天的战争”迎头而来的时候,我们打胜了,那些勋章、那些荣誉、那些战果不仅仍然属于我们,而且累加起来,更为骄人。然而,只有打赢随时到来的下一个“明天的战争”,这一切才会留在我们手中而不失去。
兵只有为打仗而养,才能为打仗所用。前线,明天的前线,一定让它每时每刻呈现在我们面前,呈现在我们的军事斗争准备中,这是当前我们重温《前线》的目的所在。
前线(下集)
根据苏联话剧《前线》(柯涅楚克作、萧三译)改编
叁
一条道路通向前方,战壕外的不远处,乡村白色的树梢和稀落的农舍,黑漆漆的一片,废墟上冒着白烟。
战壕里,上士亚斯塔平克、中士巴希雷科夫和下士沙雅美托夫、果美劳里架着反坦克武器,不停地跺着脚。
一阵枪炮声从远处传来,下士发起牢骚:“那边有情况,我们为什么坐在这里?”
“这是命令,连长知道的。”
“伙计们,你们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的报纸上说,冬天帮助我们,越严寒,对德国人越不利?”
“说得对啊。”
“对什么?德国人坐在房子里,墙上挖了个洞,放枪,但是我们在雪地里趴着。”中士反驳道。
正说得起劲,只听中士大声喊道:“各归原位!”
一声令下,几人都卧倒了。只见师长和团长从汽车里下来,正往这里走来。
“配给了这个炮兵连一个机关枪排,手榴弹都按规定发放了。”团长一路说着。
“好。”师长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戈尔洛夫!”团长朝战壕里喊道。
“有!”炮兵连长戈尔洛夫·塞尔盖风风火火地从那边跑过来。
“你父亲,总指挥同志他好吧!”
“我父亲他很好。”
“你这一连留在这里,我要叮嘱你:这条路上不光是坦克,就是一只耗子也不许爬过去,懂得吗?”
“是!”
“不论发生什么,在没有命令之前,一定要留在这个地方,甚至,假如……”
“是,一定执行!”连长响亮地回答道。
……
不知过了多久,战壕外面的道路上传来声音。连长透过望远镜观察,大声喊道:“传给机枪排,坦克上有步兵!”
“终于来了,呵呵。”
“多少?”
“35,36……”下士数着。
“连长同志,有人正向我们这边爬。”
连长瞭望着,脸上露出了笑容,“我看到了,是我们的女护士,快点,来!”
只见护士玛露霞拉着雪车爬到战壕里来,战壕里的气氛有了微妙变化。
这时,隐约有摩托声传来,连长压低声音下达命令:“预备好榴霰弹,坦克上有自动枪手。”
“来得可多哩!”玛露霞从粘着雾气的睫毛望出去,对身旁战士说。
“不要怕,护士,我们打垮他!”
“我知道,近卫中尉老是打胜仗,他有这样好的炮手——瓦西亚·索科尔,你认识吗?”玛露霞脸蛋绯红,眼里放出光来。
“他是什么样子?”
“这个样子……眼睛碧蓝碧蓝的,眉毛乌黑,这样的,和翅膀一样。嘿嘿,整个近卫师没有他这个样子的。”
“嘘,小声点。”
“管他的,还远哩!瓦西亚今天对我说:‘玛露霞,就是一百辆坦克,我都能打。’我亲了他一下,他于是说,现在就是一千辆坦克,我也不怕。你看他多么勇敢,胆子真大!”此刻,玛露霞被冻得通红的脸更红了。
这时,摩托的轰鸣声压过来,已经可以闻到浓浓的汽油味道。
“向坦克开炮,直线,快放!”连长呼叫着。
“混蛋,冲上来了,瓦西亚,打呀!”玛露霞听见不远处排炮齐发,然后密放,她兴奋极了,喊道:“看,烧着了,一个,两个,三个,这是瓦西亚,这一定是他!”她转身,向着炮阵地送去一个吻。
“火力大一点,大一点,用榴霰弹打第三个!”连长在电话里急促地大声呼叫。
“坦克朝我们这里开来了,连长同志。”
“用榴霰弹打第三个,快!”
“停下了,嘿,烧着了,第二辆又停下了……”
“中士,你真行!”连长接着喊道:“救护员,救护员!”
“来啦,亲爱的。”玛露霞拉着雪车一阵风似的,迅速爬了过去。
“打掉了9辆!”
“11辆!”
突然,一发炮弹在空中炸响,连长大喊:“玛露霞,躺下!”
“哎呀,她中弹了。”
……
连长探身透过硝烟望去,惊呼:“没有,她在爬!”
远处又传来几声呼叫:“救护员!救护员!”
“左边10辆坦克!”
“大路右边10辆,迂回过来了,对准坦克开火,快放!”连长一阵高喊。
不知什么时候,玛露霞爬过来,脸上布满悲伤,啜泣:“连长同志,下士沙雅美托夫和上士亚斯塔平克阵亡了,这是他们的证件……”
连长接过那些东西,一打开,从一个本子上掉下一片纸来,一战士弯腰拾起,念起上面的字:“请不要拒绝——收我加入列宁、斯大林的党,假如被打死了,一定请算作共产党员阵亡。消灭法西斯!近卫上士亚斯塔平克。”念着念着,战士忍不住哭泣起来……
摩托声又传来,连长拿起电话筒指挥着:“路的左边25,右边31,路上10辆,只打左边的和右边的,不要等口令。‘圣徒们’,做出奇迹的时候到了,为了祖国,好汉们!传达给大家!”
他抓起手榴弹,对身旁的玛露霞说:“我到那里去,注意火力支持!”说着,迅速地爬了过去。
“哼,鬼子们,有你们吃的,听见连长说了吗?为祖国,好汉们!他们这是对瓦西亚说的。”玛露霞默默地说着,沉浸在短暂而甜蜜的幻想中。
“哪一个瓦西亚?”
“你是补充来的兵吧,我告诉你,瓦西亚的眼睛碧蓝碧蓝的……是那样子的——眉毛,飞鸟一样的,全近卫师第一个炮手。好汉,典型的好汉!一下子谁都看得出来。”
这时,摩托的轰鸣越来越大,子弹猛烈地向阵地扫射着。
“看那里,连长……”
玛露霞一惊,“啊,他们包围连长了……中士!嘿,一辆停下来了,又向他们冲来了。快带上手榴弹增援,连长被包围了!”
玛露霞从那个战士手里夺过手榴弹,“快!让鬼子尝尝我的厉害!别忘了,打电话告诉瓦西亚说……”炮声吞并了她的声音,一个秀美的身影,顶着炮火冲了出去。
这时,剧烈的爆燃声又响了,机关枪猛烈扫射,远远地听见玛露霞的声音:“瓦西亚……瓦西亚……”
烧焦的阵地上,爆炸,一声,两声……
肆
清晨,枪炮声似乎远了。
在前线总指挥的办公室,副官在桌前削着几支铅笔。透过开着的门,看得见特派记者客里空正急匆匆往这边走来。
“唉,再过半点钟我就要和莫斯科通电话了。我应该把关于总指挥公子英勇牺牲的文章发出去。”
“你发去就是了。”副官说。
客里空把写好的稿子取出来,对副官说:“是这么回事。我的文章,假如加上他父亲的几句话,那该多好啊。”
说着,又从包里拿出另一页稿纸,“我已经拟好了。‘老将军知道他的爱子阵亡了,垂下头来,久坐不动。然后抬起头来,他眼睛里没有眼泪。没有,我没有看见!他的眼泪被神圣的复仇的火焰烧干了。他坚决地说:我的孩子,放心吧,我会报仇的,我用老军人的荣誉发誓。’要是我加上这几句该多好。这篇文章会多么漂亮。马上就要和莫斯科通电话了,要不,我在电话里和总指挥商量商量?”
副官不屑地说:“在电话里你怎么能看得见总指挥的眼睛呢?你描写得那样逼真。”
“哎哟,我的天呀,假如我只写我所看见的,那我就不能写文章了,我一辈子也休想出名了。”
客里空看了看表,长舒一口气,自己给自己打气:“就这样发出去,我想总指挥不会反对的。你觉得怎样?”他咬了咬嘴唇说:“那我把它发出去了。敬礼!”
客里空前脚刚走,参谋长和情报处长一前一后,急步走进来。
“你想想,我们怎么能预料到会失去坦克军团呢?可是所有的情报都说是……”
“不要说了,什么情报?你我从来没有过确实的情报,这是我们的不幸!”
“照您这么说,我们的侦察情报工作是不存在的?”
“我们必须采取最严肃的办法改变,否则我们都将被审判。可耻!”
两人正说着,戈尔洛夫从外面走进来,疲惫地嚷嚷道:“哎呀,头都要裂了,整晚都没睡。”
参谋长上前递给他一份文件,脸却看向另一边,“请看一看,假如没有修改的,我马上拿去拍电报了。莫斯科打来第二次电话了,要详细的报告。”
戈尔洛夫看了看,用铅笔在上面划道道:“嗯,这样……这儿就不对了。”
“为什么?”
“谁是坦克军团长?一个白痴傻瓜,这就是他失败的原因,这是应该公平地写上的。”
“我坚持这样……”参谋长板着脸,仍不去看他。
“要照我的意思做。哦,这又是一种什么新发明?你怎么把欧格涅夫一下子抬得像亚历山大·马其顿大王一样高?”
“他们的仗打得非常漂亮,柯洛柯尔车站攻下了。”
“他们是谁?把我们又放在哪里?他们是根据谁的命令作战的?”
“他们正是违反您的作战计划,照自己的计划行动,得到了莫斯科同意的。”
“这个,我还要问问的,抹煞前线总指挥部,我是不能允许的。也用不着让青年放纵起来,欧格涅夫已经提拔得够快了,这样一来,会完全断送了他。不行,请改写一下,过一个小时拿过来。”
戈尔洛夫又把文件递给参谋长。
“总指挥同志,对不起,我请你撤我的职,我这样决定是因为……”参谋长扭过头去,不停地用手抓着头发。
“等一等。船还没沉,也不打算沉下去,可是你,耗子一样就要逃走了?”
没等他说完,参谋长转身走了。正在这时,副官进来报告:“欧格涅夫少将和科罗斯少将到了。”
“让他们在那里等着。”戈尔洛夫拿起话筒,换了另一种口气说:“叫通信联络处长。赫利朋么?喂,快些滚过来,和我一块吃早饭……白兰地?带来吧!”
不一会儿,副官又来报告:“欧格涅夫少将请示,或者马上接见他,或者安排另外一个准确的时间,他要换绷带去。”
“他怎么了,又碰破头了么?”
“不是,他伤了右手。”
“叫他们进来。”
欧格涅夫和骑兵集团司令穿着礼服走进来,戈尔洛夫迎上前,坏笑着说:“我看见了,两个都是残废吗?”
“受伤的只有欧格涅夫少将,我是健康的。”
“你们今天怎么打扮成这样?”说着,转向骑兵集团司令:“你,一定捻了一整夜的胡子。你们想我们会庆祝你们,给你们摆酒席么?不,你们想错了。”
“我们早就料想到了,您会说这些话的。”欧格涅夫说。
“我们来谈谈心吧。从谁开头呢?只好跟你,欧格涅夫。你的分数多些,你应该负的责任多些。咦,为什么不作声?”
“等您发出问题。”欧格涅夫用平静的语气答道。
“你说说,为什么没有实现我的作战计划?”
“我们照自己的计划做了,得到了莫斯科的批准,您这是知道的。柯洛柯尔车站收复了,把德国人打垮了,可见我们的作战计划是正确的。”欧格涅夫说。
“照这样说,我在这里是什么人?是前线总指挥不是?喂!欧格涅夫,你要我怎么样?”戈尔洛夫反唇相讥。
“一件事,要您不再指挥前线了。”
戈尔洛夫哈哈大笑,调脸问骑兵集团司令:“你也这样希望吗?我的老朋友。”
“正是。”
“现在,小伙子们,我懂得你们了。”戈尔洛夫内心试图寻找精神的支撑,这时,见军分会委员进来,赶忙迎上去,“哎呀,来得正好,你好!”
“在莫斯科把我留住了。”军分会委员一边说,一边热情地和欧格涅夫、骑兵集团司令一一握手,“庆祝你们打了一个漂亮的胜仗!”
“等一等庆祝吧。”戈尔洛夫阴郁着脸。
“为什么?”军分会委员问。
“你知道,他刚才说的什么吗?”
“说的什么?”
“再说一遍!让军分会委员听听,怎么尾巴这么一会就夹起来了?”
欧格涅夫有力地回答:“军分会委员同志,我声明,我们这里没有前线指挥部。”
骑兵集团司令应和说:“正是!”
“听见了吗?”戈尔洛夫几乎要喊了。
“是的。”军分会委员转过身,轻声对欧格涅夫和骑兵集团司令说:“请你们出去几分钟,等一等。”
说话这会儿,戈尔洛夫不知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嘴里念叨着:“我给他们瞧瞧。”
军分会委员不解地问:“你干什么?”
“马上写完,你来副署,就会看到的。我纠正他们的脑筋,叫他们一辈子都记得,来,签字吧!”
军分会委员拿起那张纸,看都没看,一把撕得粉碎,摔在地上,大声说:“够了,戈尔洛夫同志,脑筋纠正得够了。现在是你解除这个繁重的工作去休息一下的时候了。请读一读莫斯科给你的撤职命令吧!”
说着,挥手郑重地把文件递给戈尔洛夫,语气诚恳地说:“你为人勇敢,对我们伟大的事业是忠诚的。因为这,人们尊敬你。但是,单凭这点是不能战胜敌人的,要打胜仗,还必须善于按照现代战争规律作战,善于在现代战争经验里学习,善于培养新的青年干部,而不是排斥他们。但是,这些你都没有做到。这一切的不幸,就在于你们不想学习,自满自大,以为已经够有学问了,戈尔洛夫同志。”
戈尔洛夫沉默着,突然,一下从座位上弹起来,“怎么,是你告了我,所以上面把我给撤职的么?”
“可惜,不是我。总而言之,我没有能作为真正的党的领导,因此,我也受了责备,我一辈子都会记取。责备得对呀!”军分会委员痛心地晃头。
“感谢你的坦白、爽直,没有说的,命令总是命令。我是军人,服从惯了,看你们没有我将来怎样打仗吧。”戈尔洛夫垂下的头又昂起来,戴上帽子,愤愤说道:“你们要后悔的,但那就晚了。”
“不要吓唬人,布尔什维克是吓唬不倒的。我们没有不能调换的人,许多人吓唬过我们,但是他们老早就在历史的垃圾堆里休息了,而党和钢一样坚强、强固。”
“你命令我交代给谁呢?”
“今天就会知道,会叫你的。”
戈尔洛夫单手行军礼,从侧门走了。
这时,通信联络处长手里提着一个大包卷进来,嘴上叨叨着:“欢迎,欢迎,军分会委员同志。总指挥出去了么?”
“就会来的。”军分会委员告诉副官:“去请前线总指挥欧格涅夫少将和骑兵集团司令。”
通信联络处长懵了,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您是想说,戈尔洛夫将军吧,您说错了。这是怎么回事?”不料,一着急,包卷从手里掉下来,“砰”的一声。
“白兰地,可惜,打破了,为了庆贺新的总指挥,大家喝一杯不是很好么,啊?我那里还有……”通信联络处长极力掩饰内心的慌张。
军分会委员冷眼看着他,厌烦地说:“收拾一下,你自己也滚出去吧!”
“是,是。”他抓起东西小跑着悻悻而去。
这时,欧格涅夫和骑兵集团司令走了进来。军分会委员张开臂膀向欧格涅夫迎去,“我很高兴,受斯大林同志的委托,把任命您前线指挥的命令交给您。”
“这,我实在太年轻了……”欧格涅夫坚毅的神情,闪现一丝自信的光芒。
“斯大林同志说,应该更大胆地提拔年轻有才能的将领到领导职位上去,和年长的将领们一起并肩战斗。要提拔那些能够指挥现代战争的,能在现代战争经验里学习、成长和不断进步的年轻干部。”
骑兵集团司令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大大地张开双臂:“亲爱的……噢,对不起,前线总指挥同志,您看看我这老头子,您就会懂得,这件事做的多么正确。”
两个年代共同战斗的高级将领,紧紧地拥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