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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亚倩远房表哥想要害我,结果却被我…-若相识

2019-03-22 全部文章 315

李亚倩远房表哥想要害我,结果却被我…-若相识

李亚倩她是死了吗?
眼前一片鲜血的殷红色,到处都是血,口鼻间是她熟悉的血腥味。
身上好重,重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在说——
“确定是死了吧?上面可是交代过,务必要将之挫骨扬灰。”
“没问题,一会再烧了,保证连灰都不剩!”
“那就好,可惜了这一百影卫,为个丑八怪搭上性命。”
“赶紧的,浇火油,把这些尸体都烧了!”
不一会,滚烫的尸油一滴一滴渗透下来,溅落在她脸上,火辣辣的灼痛,叫她猛地睁开了眼。
那双眸子,浓黑如墨,冷若寒潭,不见日月点光,在鲜血中,乍起诡谲暗芒。
她动了动手指头,搅带起一条迷离血丝。
很好,鲜活的感觉,她还没死!
作为华夏的王牌特工,组织里最锋锐的利刃,这一次即便是被上司出卖,在她秘密安全屋里事先堆满炸药,想炸死她,她也没那么容易死。
她卿酒酒没死,该死的就要是别人了!
卿酒酒环顾四周,适才发现自己是被密密麻麻的尸体众星拱月一般的圈在最底下,也难怪她觉得被压的气都喘不上来。
那一张张的脸,平凡又陌生,沾染着尘埃和鲜血,死不瞑目的眼睛泛出不甘的愤怒。
卿酒酒看出来,这些死了的人,都是在保护她,用血肉之躯护卫出供她存活的方寸之地,她身下的鲜血,都是他们流的。
她呼吸一窒,太阳穴猛地抽疼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不顾一切地破开她头骨,往她脑子里钻。
“卿酒酒,我是你,你是我,要报仇,一定要报仇……”
“我把身体给你,你要杀光害我之人,护我所爱之人……”
片刻后,卿酒酒再睁开黑眸,嘴角不自觉就勾起嘲弄,“啧,便宜不好占。”
就刚才那阵头疼,她才知自己其实是真死了的,然后穿到古代——大燕王朝,占了同名同姓人的身体。
卿酒酒冷笑一声,黑眸凝起寒芒,“哼,虽然是个蠢货,好歹我用了你的皮囊,这个仇我卿酒酒接下了。”
“至于你们,”她目光扫过每一具尸体,每一张脸都深深记在心里,她卿酒酒自个做不到舍已为人,但平生最是钦佩这样的人,“殒命之仇,今世报之,活命之恩,来世再还!”
话音方落,最顶上的尸体已经被烧成了灰烬,呛人的烟尘携裹尸体烧焦的浓烈臭味,尸油像溪水一样流淌,浮在鲜血上,泛起油脂一样的金黄色。
她抬头往上看了看,瞅准背风火势最小的那一边,双膝微蹲,两手往地上一撑,人纵身一跃,瘦小的身体像展翅蝴蝶一般,冲破火焰,从无数的尸体圈中跳了出来。
火星飞溅,骨灰纷扬,热烈橙火中,长至腿肚的三千血发裹着浑身是血的瘦小人影,跃在半空,宛如修罗。
尸山边,举着火折子的两人顿时目瞪口呆!
其中一身穿粗布短打衣襟的汉子扔了火折子,脸色煞白地大喊了声,“鬼啊……”
另一驼背老妪猛地拉住他,怒喝道,“看清楚了,青天白日,哪里来的鬼,她根本没死!”
那汉子吞了吞口水,胆颤心惊地看着卿酒酒,并不敢十分靠近。
老妪脸上凶光一闪,“杀了她,她不死,咱们就要死!”
卿酒酒偏头看过去,浓如黑墨的桃花眼一眯,原身记忆里没这两人,她和影卫是遭到一支训练有素的私兵袭击,不过,再是小喽啰,那也是仇人!
她指尖一颤,勾起嘴角,顷刻化身索命阎罗。
汉子大喝一声,举起拳头就冲过来,卿酒酒冷哼一声,这样的身手,也好意思在她面前卖弄?
轻轻松松侧身避开,在那汉子没反应过来之际,她人轻灵如鸟,一脚踢在对方腰腹,人借力跃至半空,幼细的双腿往那人脖子上一夹,再一扭,就将人掀翻在地。
不等那人爬起来,她人如狼崽,恶狠狠地扑过去,指刀一竖,只听得噗嗤一声,柔若无骨的小手锋锐似钢刀,像切豆腐一样,插进对方的心口。
那汉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得瞪大了双眼盯着卿酒酒,口吐鲜血。
卿酒酒低声轻笑,五指在温暖的胸腔之中用力一捏,硬生生将心脏捏爆,汉子顷刻毙命!
“鬼,鬼……”驼背老妪吓的屁滚尿流,扔了手上当武器的石头,跌跌撞撞的想跑。
卿酒酒随手捡起颗小石子,屈指一弹,嗖地打在那老妪膝盖。
“咚”老妪倒地,腿软得再爬不起来。
卿酒酒缓缓走近,她指尖还在滴着鲜血,这身浴血罗刹的模样,骇得那老妪当场失禁。
“你别过来,别过来……”老妪惊恐至极,不断在地上爬。
卿酒酒一把抓着老妪白发,将人提拎起来,二话不说,就往满是大火的尸山上拖。
祭奠英灵么,总是要鲜血才好!
“唳——”响遏行云的一声鹰唳震耳发聩,从云霄而至。
卿酒酒抬头,就见头顶一只金雕盘旋长鸣,那只金雕栖落到不远处的树冠上,阴鸷地盯着她又啼叫了两声。
她心头一动,回头就见尘土飞扬中,一队两百人的私兵来势汹汹。
来者不善!
“来者不善。”谁都没注意到的山丘顶,参天巨树后,正有两人往下俯瞰,说这话的那人,一身宝蓝色长衫,唇生短须,一副精明的管事模样。
另一人则坐在木轮椅中,通身玄袍,袍摆金线纹绣水波祥云,鸦发逶迤,松松用一枚碧玉发扣扣着,搭在胸前,慵懒入骨,风流恣意。
那人单手撑下颌,眉心一点红朱砂,昳丽如妖,琥珀凤眸,滟潋狭长,薄唇寡情,但稍稍一勾,仿佛三月春桃瞬间绽放,惑人的面红耳赤。
那皮相,竟出色的犹胜妖|孽!
他淡淡地看着底下的卿酒酒伸手一拧,扭断那老妪脖子,然后严正以待,漫不经心的道,“平忠王卿明远那条孬狗,竟还能生出个虎女,本殿听闻这卿酒酒还有个双生姊妹?”
立在木轮椅后的管事赶紧道,“回殿下,十二年前,卿明远正妻秦氏确实生下一对双生姊妹花,大的那个便是这卿酒酒,小的叫卿蜜蜜,不过,卿蜜蜜二岁时病傻了。”
管事又道,“秦氏难产早逝,后来继室苏氏进门,有高僧说这卿酒酒生来丑陋,乃是恶鬼所化,先克死生母,后克九族,非得放逐到大燕最南边,用穷山恶水才能化去此女孽气。”
男子眯了眯凤眸,狭长的眼梢华光乍现,纵使离得远,他也将卿酒酒的相貌看的一清二楚,“确实,挺丑。”
可不就是丑么,卿酒酒那张不大的小脸,几乎半张左脸都是黑的,关键还凹凸不平,和癞蛤蟆的背一样,看着就作呕。
那管事惋惜地摇了摇头,“她那胞妹卿蜜蜜长相不俗,貌美可人,想来要没黑印,这卿酒酒应该和胞妹长的一模一样才是。”
这一个丑,一个傻的,还真是命运多舛。
管事皱起眉头,“殿下,这卿酒酒怕是凶多吉少。”
男子没吭声,该说,他自来觉得旁人生死与他无关,二来,他也想看看这虎女到底能狠辣到哪种地步。
卿酒酒能有多狠辣?
单说,她见这两百私兵奔袭而来,原主体内的怨恨翻涌,根本不曾多想,率先冲过去,瞅准离她最近的一名私兵,一脚踏马头上,整个人腾空而来,快若闪电地接连踹出两脚,将人踢翻,末了,还顺手夺了对方的大刀,再趁势上撩。
那私兵根本来不及发出哀嚎,整个人被削掉半边身体,温热的鲜血,热乎新鲜,飞溅一地,还有肠肠肚肚的内脏流出来,无比的恶心。
当下,再没人敢轻易靠近,还有人忍不住呕吐起来。
“哼,”卿酒酒高昂下颌,一挽刀花,指着所有人道,“来的正好,就用你们开刀祭奠!”
那瘦弱纤小的身躯,飞扬的血发,灼热的黑曜石桃花眸,踩在马背上,还有手中杀气腾腾的大刀,一身的风华气度,冷凛的高不可攀。
这两百私兵的队长,正是卿明远继室苏氏的娘家子侄——苏帆!
苏帆皮肤黝黑,脸有横疤,那条疤狰狞如蜈蚣,他看着卿酒酒面露杀意,“所有人听命,此女形迹可疑,我怀疑是蛮夷细作,格杀勿论!”
卿酒酒眯了眯桃花眼,冲所有人勾唇一笑,那笑纯如冰花,然后在血色的掩映下,带出透骨的冰寒。
擒贼先擒王,卿酒酒微微喘了口气,这具身体的体能太差,她只能智取。
想到此,她盯着苏帆,滴血的刀尖指着他道,“先斩你脑袋!”
话音未落,她脚尖一点马背,轻灵如蝴蝶地踩着底下密密麻麻的脑袋,往苏帆那边砍杀过去!
但凡是谁敢挡了她路的,手中大刀毫不留情,不是削腿就是剖肚,每一次出手没有任何花哨,果断杀伐,戾气极重。
可谓是神挡诛神,佛挡杀佛!
“这种打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山丘上的蓝衣管事颇为不赞同。
昳丽如妖的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眉目似画,缱绻精致,好一会他才问,“这私兵,也不过如此。”
管事道,“卿明远养的私兵,充其量只能对付卿酒酒之前的那一百影卫。”
说完这话,那管事不解的问,“殿下,这卿酒酒是不是蠢?生母秦氏死前给她的一百影卫,是安身立命的根本,随随便便就带出来让私兵杀个干净,自个也难逃一死。”
男子修长的指尖一卷鬓边细发,“卿明远以想要边南圣花地涌金莲为饵儿,卿酒酒为了能回京城,自然不顾一切。”
顿了顿,男子又道,“她不是蠢,只是太想回京城,只有回了京城,才能请到御医给胞妹治傻疾。”
管事恍然大悟,看着底下已经陷入死境的十二岁小姑娘,眼底流露出可惜来。
“虎毒还不食子,这平忠王卿明远竟是这般狼心狗肺。”管事轻蔑地啐了口。
男子嫌弃地睨了管事一眼,凉凉的道,“想要本殿出手救人就明说,拐弯抹角的本殿丢你下去!”
管事摸了摸鼻子,讪笑两声。
此时的卿酒酒,已经险像生还,她双手持刀,脚步侧滑,避过背后攻击,却没法躲开苏帆的长鞭。
“嗤啦”一声,长鞭破空而来,抽在她肩甲,霎时皮开肉绽,她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苏帆神色一震,又扬起了鞭子,狞笑道,“哈哈,丑八怪就该去死!”
卿酒酒细腰一扭,以十分刁钻的角度刺出一刀,将左手边抽冷子的私兵一剖俩开。
鲜血和尸体,像某种信号,释放出卿酒酒心头的狠厉,她撸了把血发,漫不经心的道,“下一刀,就是你!”
“找死!”苏帆心有余悸,整整两百人,不过两刻钟功夫,单凭卿酒酒一己之力,就杀了他麾下三十来人,他死死盯着卿酒酒,“老子就不信,两百人还弄不死你这么个小娘皮!”
他说着,手一抡,将马鞭舞的密不透风,奔卿酒酒而来。
卿酒酒冷哼一声,双手拖着大刀跑动起来,滴血的刀尖在地下拽出一条血痕,她视野之中仿佛再看不到其他,只有苏帆,气机锁死他,劈出匹练流星的一道刀芒!
“嘭”长鞭抽在她耳边,她人瘦小灵活,在漫天鞭影下,闪躲如幻影。
离苏帆越发近了,卿酒酒娇喝一声,人忽的跃高两米,擒着大刀,就那么大巧若拙地砸下去!
“轰”巨响,苏帆手中长鞭脱手而出,整个人还被砸飞出去两丈远。
他七窍流血,肋骨尽断,站都站不稳,噗通一声恨恨倒地。
卿酒酒拄着大刀,单膝跪地,她大口喘气,那一击用尽了她所有力气,一身酸痛得像针扎一样。
她环顾四周,后知后觉的发现,周遭凭空出现手持弓弩手的银甲侍卫,将一众私兵押着跪地下,难怪她刚才和苏帆对轰之时,居然毫无阻碍。
她撑着大刀站起身,瘦弱的背脊挺的笔直,就见众弓弩手分开条道,一坐在木轮椅上的玄袍男子被推了出来。
那男子眉心一点朱砂,昳丽惑人,琥珀眼瞳,鬓如刀削,薄唇风流,妖异俊美至极,就像……化为人形的公狐狸精。
卿酒酒挑眉,冲那张脸,她对这人生不出恶感。
一边的苏帆难以置信,他脸色死白,抖着嘴皮子道,“皇……皇太子殿下……”
皇太子?
坐轮椅、身有残疾的皇太子?
卿酒酒目光意味深长起来,唔,这大燕朝,看来也颇有意思。
她目光太直白赤|裸|裸,让那蓝衣管事都恼怒起来。
管事呵斥道,“卿酒酒,不得放肆!殿下救了你,还不跪下谢恩!”
卿酒酒嗤笑一声,让她跪?不好意思,两辈子都没谁敢让她跪,她现在还不习惯,等她慢慢习惯了再说。
她扔了手里的大刀,径直到苏帆面前,小手往他肩甲一摸,干脆利落地卸了这人臂膀,尔后,拽着他头发,像拖死狗一样,将人拖到一百影卫的尸山骨灰前。
“这是利息,你们先将就收下。”原主记忆里很清楚,就是这苏帆带着两百私兵剿杀的她和影卫。
“你不能杀我,”苏帆大声的道,他脸上到处是血,很是狼狈,“我是平忠王王妃的亲子侄,是你表哥,卿酒酒你敢?”
要换了原主,听了这话,约莫还真不敢下手,但现在的卿酒酒是谁?
从来有仇必报,还仇不隔夜的主!
她从苏帆腿上拔出匕首,一脚将人踹到,像跪拜的姿势。
然后细细的冰冷的手攀援上苏帆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诉道,“放心,你不是第一个,先下去等着!”
她说完这话,手上匕首往苏帆脖子一抹,鲜血喷溅,洒在山凹底的骨灰里,有轻风而起,盘旋而上,仿佛是那一百英灵在跟卿酒酒示意。
“啪,啪,啪”三声击掌。
卿酒酒转身,就见皇太子殿下目有华光地看着她,那等昳丽姿容,能看得人心如鹿撞,怦然心动。
卿酒酒毫无所觉,顶多往那张脸上多瞅了几眼,还瞅的正大光明,“皇太子殿下有事?”
皇太子低笑了声,他该说这小姑娘是胆大还是无知?敢这样正眼看他,要换了往常,早让他剜眼珠了。
不过,他还是道,“你可知,苏帆为何要杀你?”
卿酒酒眸色微闪,“他要杀我,我便先杀了他,管他是什么原因!”
这事,原主还当真不清楚,只隐约猜测可能和京城卿家有关。
皇太子凤眼一眯,琥珀眼瞳骤起波澜,似乎在审视卿酒酒。
卿酒酒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转,古怪精灵的道,“殿下英明神武,不然说说,为何苏帆要杀我?”
皇太子飞快地转着大拇指的血玉扳指,倏地冷喝道,“来人,传本殿口谕,边南私兵横行,冲撞本殿,为边境安稳,都给本殿就地格杀!”
卿明远养在边南的私兵,自然不止苏帆手下这两百人,而是整整一千人!
卿酒酒冲皇太子轻佻地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可那张脸实在丑陋,有一种让人不忍直视的恶感,偏生那一双桃花眼清澈纯然,夺目耀眼。
皇太子眯着凤眸审视她,“卿酒酒,你又能做到哪种地步?”
卿酒酒背着双手,绕着皇太子转了两圈,俯身在他耳边酥酥痒痒地笑,还非常大胆地伸手像逗奶猫一样,用指腹飞快得刮了下皇太子的下颌。
“只要筹码足够,便是将这天捅个窟窿也不是难事。”她那完好白皙的右脸,顾盼飞扬,自负得不可一世。
七月流火,恰是中元。
依着惯例,大燕权贵在中元节,都会举家到京郊法华寺住上三五天,一听禅,二抄经,三放河灯,以吊唁已逝故人的哀思。
烈日炎炎,灼人皮肉,卿酒酒站在法华寺山门菩提树荫下,手里转着张怒目金刚的漆红面具,那面具只有左边一半,是皇太子送的。
她看着这座气派的庙宇,嗅着空气中浅淡的香烛味,嘴角不自觉就浮起讥诮。
“大小姐,咱们这样回京来法华寺,妥当吗?”说这话的,是个年约五十的妇人,两鬓花白,鼻梁有斑。
卿酒酒漫不经心地看了老妇一眼,“秦妈,我是奉皇太子之命回京。”
此前边南,皇太子对她话里话外只有一个要求——速回京城!
虽没多说,但卿酒酒看出来,皇太子一系和平忠王卿明远绝对不对盘,所以她日夜兼程悄然回京,马不停蹄杀到法华寺,打算跟生父卿明远直接怼上!
秦婆子拧起眉头,面带忧色。
卿酒酒偏头,问身边的胞妹卿蜜蜜,“蜜蜜,来这里玩开心吗?”
十二岁的小姑娘,白嫩的皮肤,忽闪的桃花眼,翘挺的小鼻子,粉樱的唇瓣,漂亮得像粉瓷小人偶一样。
卿蜜蜜只有三四岁小孩的智商,十分依恋卿酒酒。
她咬着手指头,脆生生的说,“开心,蜜蜜开心!”
卿酒酒神色柔和,她拿下卿蜜蜜的手,不让她咬,上辈子她到死都是孑然一人,这会倒甘心情愿照顾卿蜜蜜,毕竟这也是原主的心愿。
“那蜜蜜记不记得姊姊教过的话?”卿酒酒耐心地说。
卿蜜蜜重重点头,“蜜蜜记得。”
卿酒酒拍了她发顶,桃花眼一弯,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狐狸,“乖,听话的小孩,才有糖果吃哟。”
于此同时,不远处正走来一群人,峨冠博带,广袖纶巾,三三两两,风流高洁。
卿酒酒瞅准其中一人,桃花眼微眯,面具往脸上一合,刚好遮住丑陋的左脸。
“蜜蜜,咱们的渣爹来了。”她低声笑道。
卿蜜蜜眸子一亮,在卿酒酒捏她手心三下后,她就朝着下颌留有三髯美须的男人飞奔过去。
作为京城出了名的姿容妍美的男人,卿明远轻拂广袖,嘴角含笑,正同身边的同僚小声笑谈。
他那一双桃花眼,眸色灼灼,又面白如玉,饶是已经到了而立之年,依然十分吸引女子的目光。
他见卿蜜蜜跑来,本不以为意,甚至心头颇有得意,大燕唯一的异姓王,有权有势有颜,谁人能不心慕呢?
哪知,卿蜜蜜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他大腿就嘶声竭力地哭喊道,“爹,蜜蜜好想你!”
卿明远身躯一震,根本反应不过来。
菩提树下的卿酒酒款款走来,她摸了下自己的面具。
形如幼儿的卿蜜蜜秒懂,她开始嚎姊姊教过的第二句话,“爹,都十年了,蜜蜜以后会孝顺你,你不要把蜜蜜再送去边南好不好?”
这话像一记重锤,让卿明远回神,他绷着脸,冷喝道,“哪里来的傻子,松开本王!”
此刻,卿酒酒距离卿明远只有两丈距离,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脸!
右脸白皙娇艳,鲜嫩得像初晨花蕾,而左脸,怒目圆睁,金刚狰狞。
人间绝色和恶鬼佛陀,集于一身,神秘又渗人。
卿酒酒摸了摸右脸,卿蜜蜜噼里啪啦吼出最后一句话,“爹,我是你的嫡女,我以后一定乖,你和继母不要杀蜜蜜和姊姊,不要杀我们……”
这话一落,同卿明远一行的权贵当即哗然。
纵使多年过去,京城之中,还是有人记得十二年前的事——
“我记得,十二年前,王爷原配秦氏,确实生下一对姊妹双生花……”
“这对姊妹花当年还轰动整个京城呢……”
“对,我也没忘,因为和皇太子生辰是同月同日同时,就有人说,其中一个姑娘必定是注定的天生凤命!”
卿明远听着周遭的窃窃私语,肺都气炸了,他挣脱不开卿蜜蜜,竟抬脚作势踹过去。
卿酒酒面色一寒,她闪身靠近,一把拎起卿蜜蜜,冷然道,“十年未见,父亲这是不仅不认我们,还要打杀死了才甘心吗?”
森寒语气,冰珠字音,配上漆红的怒目金刚面具,只一句话就让卿明远发憷地倒退半步。
卿酒酒稍稍掩下睫毛,遮了眸底的杀意,瘦弱的身躯带出几分可怜来,“从边南到京城,原来父亲不高兴我们回来,那父亲是更想听到我们的死讯了!”
卿明远已经认出两人,单是那双桃花眼,父女三人就长的一模一样。
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怎么会,为父只是太惊讶,对,太惊讶,实在没想到你们还来了法华寺。”
卿酒酒暗自冷笑,她翘起嘴角,天真又邪恶的道,“父亲要感谢皇太子殿下呢,在边南,不知谁的私兵,杀了女儿的影卫,要不是殿下剿杀了整整一千私兵,女儿还回不来。”
闻言,卿明远脸色一变,心头涌起惊涛骇浪。
私兵?一千私兵?剿杀?
他盯着卿酒酒的目光不自觉泛出冰冷,“你可确定?”
卿酒酒欢快地笑了,要依她从前的性子,对敌人,直接使刀子抹脖子,哪里会追根究底。
但原主不同,原主想知道,为何生父不慈,甚至还想要她性命?
她也就难得耐着性子。
“看来,父亲果然是不关心女儿死活的,毕竟这一个丑一个傻的,走出去都嫌丢脸吧?那些私兵,可是有人在女儿面前说,都是父亲养的,女儿是万万不信。”卿酒酒重磅炸弹一个接一个的往卿明远身上丢,半点都不手软。
卿明远死死捏着拳头,他连敷衍都做不到了。
围观的同僚权贵几乎不约而同齐齐往后退了几步,不管如何,这种连亲生骨血都不善待的人,品行可想而知,往后谁还敢深交?
卿明远深吸了口气,他将这些好友的反应看的清清楚楚,咬牙切齿的道,“既然回来了,就先过去见见你们母亲。”
正说着,便有穿湖蓝戗银米珠竹叶衣裙的妇人急急过来,她绾着高髻,珠翠金钗,雍容富贵。
走的近了,她几乎一眼就落在卿蜜蜜脸上,卿酒酒看到她扭着手里的帕子,笑着主动上前。
“父亲,这就是你给我们找的继母?”卿酒酒将没规没矩表现的淋漓尽致。
卿明远脸色黑如锅底,恨毒了卿酒酒的口无遮掩。
卿酒酒绕着妇人转了圈,“屁股大,好生养,父亲好眼光。”
如此粗俗的话,当即让好些人没忍住,撩广袖遮着脸,耸动肩膀笑了起来。
如今的平忠王妃苏氏,可不就是身段丰腴,前凸后翘,很好生养的模样。
苏氏眼前发黑,当王妃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有人在她面前这样放肆。
卿酒酒双手环胸,眉目透出一股子机灵劲,居高临下地睥睨苏氏,不客气的指使道,“喂,后娘,赶紧收拾个院子出来,我和妹妹……”
“闭嘴!”卿明远实在忍不下去,“目无尊长,目无尊长!”
卿酒酒斜眼看他,无辜的问,“父亲娶个继室,不就是为了让她服侍你,管好后宅,照顾子女之用,既然如此,她照顾我和妹妹,该是理所当然!”
这话,没毛病!
旁人都在点头附和,是这个理儿没错。
“你……”卿明远怒指卿酒酒,气的面色铁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三十多年的脸面,在今天,里里外外,丢个干净!
苏氏反应过来,她一把拉住卿明远手,扬起亲切的浅笑,“先前我便同王爷商量,要接两位小姐回来,如今王爷您看看,两位小姐正是需要教导的时候,平白耽误了十年,往后我会努力弥补。”
卿蜜蜜抓着姊姊的袖子在玩,她瞥了苏氏一眼,又赶紧将自个藏卿酒酒身后。
卿酒酒闲闲的说,“苏帆是后娘什么人?”
苏氏下意识答道,“正是我娘家子侄,按着辈分,是两位小姐的表哥。”
卿酒酒抚掌,她蓦地逼进苏氏,翻脸低喝一声,“那他带人袭杀我之事,就是你授意的?”
苏氏心头一跳,“你这话什么意思?”
卿酒酒看向卿明远,“不是你,那就是父亲了?”
“胡说八道!”卿明远愤然甩袖!
卿酒酒点头,谁都没想到,她倏地一把掐住苏氏的脖子,将人狠狠掼出去,“不是父亲,那就是后娘让苏帆在边南杀我姊妹二人!”点击下方 “阅读原文” 查看更多后续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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