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亚倩这部婚内出轨、枪杀难民的电影,居然来自曾定义过爱的民族-锐影Vanguard
李亚倩这部婚内出轨、枪杀难民的电影,居然来自曾定义过爱的民族-锐影Vanguard
李亚倩
希腊,一个历史上曾经定义过爱的民族,一个西方文明和戏剧发源之地,在经历了经济危机的洗礼后,它的电影,少了一些诗意,多了几分刻入骨髓的寒冷。
《当世界分离》从最微小的细节切入现实,由三个不同年龄层的爱情故事组成,聚焦于经济危机与难民问题背景之下的希腊社会。
因为那份独有的情感共鸣,影片在希腊本国上映时,还创造了票房纪录,超越了《星球大战7》和《007:幽灵党》。
成为自2009年《阿凡达》以来最卖座的电影。
1
每个人坠入爱河的瞬间都一样
三段看似平行的故事,实则影响着每一个个体。
第一个故事,回旋镖。
达芬是一名正在念大学的希腊女孩, 遭遇了一次未遂的强暴,被一位来自叙利亚的难民所救,两人陷入热恋。
在还没成为难民之前,费里斯是一位艺术学院的学生,他把自己最喜欢的一幅化送给了达芬。这幅画是关于希腊神话中的“厄洛斯和普赛克”。
厄洛斯,是希腊神话中的爱神,掌管着人间爱情。费里斯和达芬羡慕神话中圆满的爱情,但一想到他们自己的未来,就感到绝望。
因为难民在希腊待不长久,而且部分希腊法西斯分子痛恨他们,还发动了一场大规模袭击。就在袭击现场,跟着费里斯一起逃命的达芬,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此刻,画面和声音都停了下来,达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作为一名国际政治专业的学生,每天在课堂上争论难民涌入和人道主义之间的纠葛,而今天,她要真正亲历和验证难民的人性。
第二个故事,抗忧郁药五十毫克。
乔哥斯是希腊一家跨国公司的部门经理,由于经济危机的影响,他的事业开始不顺,心情低落。而同时,他和妻子的感情也出现了问题,两人已经分居半年有余。
每当情绪快要崩溃的时候,他都会去药店买50毫克的抗忧郁药。
直到他在酒吧认识了一个瑞典女人,他们发生了一夜情,然后爱上彼此。女人来希腊的目的就是公司裁员,而这家公司正是乔哥斯工作了15年的公司,他的名字刚好在裁员名单上。
与他鱼水之欢的女人却同时掌握着对自己的生杀大权,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束手无策。
第三个故事,第二次机会。
玛莉亚,是一个希腊家庭主妇。一次巧合,她遇到了由J·K·西蒙斯饰演的德国退休教授,塞巴斯汀。
一生未婚的塞巴斯汀,在65岁这一年,对这个55岁的希腊妇女一见钟情。他们相约每周的同一时间,在超市门口见一次,两人国籍不同,眼界也相差甚大,却心有灵犀。
只是,玛莉亚是个有夫之妇,这让他们的感情多了一道道德的枷锁。
三个故事,三段感情,由青年至中年再到老年。看似每个故事都独立着进行着自己的情节起伏,其实是来自同一个家庭成员们的情感生活。
这三段感情从梗概上来看好像都是错误的,不该,不忠,更是不耻。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本就禁不起推敲,每个人爱上的瞬间都是一样的动人,爱是他们的救赎。
2
当世界分离,爱也分崩离析
其实三段感情决不是独立存在的,它们都是在国家的政治动荡下摇摇欲坠。
国际难民问题迫使流亡者无休止的逃难,成天提心吊胆地面对着他人的目光,在阴暗的角落里躲避所谓爱国义士的枪杀。
经济格局的改变迫使公司裁员,孩子的教育费用,保险费用,房费车费以及各种各样的家庭支出,逼得一个已婚男人只能靠吃药维持自己大脑清醒。自身情绪的压抑和家庭的种种负担压在自己身上,他选择了用一夜情释放自己。
转折终于到了老年之时,试想你和一个野蛮、强制的人生活了大半辈子,你看到他整天拖着个苍老的身躯无所事事,却依然蛮横粗鲁,你忘了当初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只感觉每天的煎熬都在放大。
然而,就在这时,另一个和他截然不同的人出现了,他睿智、优雅,懂得尊重,给你的生活带来新意和希望,他,值得你信任和依靠。你内心的天平,理所应当会偏移。
同时,这三段爱情所交织的家庭,也是这个国家的象征。它破败、颓唐,又假装美好与和平。其中的每一个人都在试图逃离,试图寻找另一个内心希翼的生活愿景。
这在影片中通过三个场景得以展现。
叙利亚难民法里斯希望逃离苦难,飞往幸福安全的国度。所以,导演让他通过废弃的飞机来表达内心的渴望。
中年男人乔哥斯希望逃离家庭,过上自由自在的日子。于是,旅馆就成为了他暂时的避难所。在这里,他可以与爱丽丝相互依偎。
而玛莉亚自然希望逃离脾气古怪的纳粹丈夫,远离让自己逐渐麻木的婚姻。最终,超市让她的身心得以解脱。
影片看似是一个又一个的爱情故事,但却巧妙地将许多元素融合其中,比如多元文化的冲突与融合以及对政治现实的讽刺与批判等等。
可以说,本片绝对是一部少见的,能够将爱情与现实联系地如此紧密的爱情电影。它甚至试图用爱情去隐喻现实,而现实又反过来影响着爱情的走向与脉络。
“爱情是一场毫无胜算的战争。”
3
经济危机下的希腊电影骨感但丰满
每个时代的经济危机都与那个时代的电影有着互动关系,而且,有意思的是,经济危机时期往往是电影发展的繁荣时期,电影似乎成了经济危机的反指标。
20世纪30年代的经济危机催生了好莱坞类型电影,之后经济危机的出现也导致了类型电影的一些转型和流变。
而2008年的经济危机,毫无疑问是引发新希腊电影潮流的开端。这些“新”希腊电影都不约而同的以新的方式将作品的重点放在揭露希腊现实社会的问题上,包括它的排外性和反同性恋的问题。
正如《呼吸》的导演桑罗斯·阿斯图普洛斯所说,“这是第一次希腊导演们揭开地毯看看下面到底藏了什么”——藏着无数的暴力。
比如Panos H. Koutras的《Xenia》镜头下的家庭暴力,Servetas 的《Na kathesai kai na koitas》所描述的男女暴力,Yannis Economides的《Stratos》暴露的阶级暴力……
即使这种对于暴力造成的西方式悲剧的描述在这些希腊电影中无处不在,但是导演们却不觉得暴力的是自己的电影,因为这是社会的真相。
欧格斯· 兰斯莫斯与阿锡娜·瑞秋·特桑阿里是经济危机下,希腊电影导演“新”一代中的佼佼者。他们既不像道格玛95 那样的明目张胆,也非“霸权”评论的一己之力,年轻的他们互相扶持着开始在欧洲电影节中突破希腊电影的低迷。
|《圣鹿之死》导演欧格斯· 兰斯莫斯 |
与其说低迷,不如说,他们试图走出安哲罗普洛斯的阴影,甚至“不惜”染指美国人的地盘。《狗牙》被提名2011 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对于希腊电影而言,这样的提名已经消失30多年了。
或许在希腊,依然有年轻导演致力于拍摄探究寻根之旅的《永恒和一日》(第51届戛纳国际电影节金棕榈奖),不过,在国际影坛上,我们更多看到的是那些背离了前辈们的忤逆者,他们甚至连爱琴海的美丽都不想利用了。他们被称为经济危机下的希腊导演。
没有钱,他们用小成本也能干大事。从《柏拉图学园》的Fillipos Tsitos 到《艾登堡》的阿锡娜·瑞秋·特桑阿里再到《龙虾》的欧格斯·兰斯莫斯,小成本的限制反而造就了一种新的电影形式,与1990年代那些走不出安哲罗普洛斯阴影的导演们大相径庭。
而克里斯托弗洛斯·帕帕卡里亚蒂斯执导的这部《当世界分离》,无疑是小成本制作的“新”希腊电影中的新秀。
导演试图以爱情入题,讲政治,讲种族,讲希腊的社会问题。希腊的难民问题是整个故事大环境的导火索,影响着希腊不同阶级的人。
治安混乱,暴动不断,人与人之间总存在着猜忌和仇恨,总有人在以仇恨之名,拿着武器上街,发动恐怖袭击,制造流血事件。有些莫名的仇恨,好像只有死亡才能化解。
经济危机下的希腊电影,不再洋溢着小资情调,张口闭口诉求诗和远方,而是用明目张胆的叙事意愿以及冷漠的荒诞甚至带点北欧电影极简主义的调调,真实呈现生活的冷漠、麻木。
唯一不变的是,不管生活如何强奸他们,讲述故事的轴心永远都是“爱”,大概,这是一个曾经定义过爱的民族的执着!
(文中图片来源于网络)
锐影Vanguard编辑 |茶色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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